接到赵宇电话的时候，水星辰正陪着云墨染挑衣服。

“闷葫芦，我回来了，你终于不用再寂寞孤单了”赵宇爱开玩笑，对于这一点，水星辰似乎也拿他没办法。他抬眼看了一下正在那边挑选衣服的男人。见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学长，我在外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还说呢，我出差那么久也不见你打个电话给我。自从上次挂了电话以后就没音讯了。真是个没良心的闷葫芦。”

“不……不是的。”水星辰被他说得一阵羞愧。自从云墨染出现以后，这几天他都处于混乱状态，哪里还想得起来给赵宇打电话。

“好了，好了，我也不指望你个闷葫芦会开窍。你不打给我，只能我打给你了。今晚出来吃饭吧，我们两好久没见了。”

这边，从水星辰接起电话开始，其实云墨染就注意到了，见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对方生气，他轻皱了一下眉头。是谁的电话？在他所知道的信息里，水星辰并无什么特别的朋友，难道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看来有必要打个电话给陶然了。

“学长，今晚么？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刚坐了那么久的飞机。”

“还算你有点良心，知道心疼我了。确实有些累，好吧，那就改天再聚，你不是也要正式上班了么，到时候就当庆祝我们可爱的水医生正式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大夫吧。”

“嗯”

挂了电话，就见云墨染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了。也不知道他听了多少。“谁的电话聊得那么投入？”

“没，一个学长打来的。”男人似不经意间道“哦，想不到你在大学还有那么聊得来的学长。”

“除了他，我并没有什么朋友，他看上去总是一副开朗无忧的样子，也许是因为这样吧，所以才想靠近。”

是么？男人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果然，像水星辰这样的性格，遇到那种缠着他，逗他开心的人，根本无法抗拒，他内心太渴望阳光。他的身边何时出现了那样一个人，自己却不知道。

就这样每天跟踪报告都已经有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接近水星辰了，要是再不出现，是不是很快就要有人取代他的位置。不，应该说已经有一个潜在的危险了，那个自称他学长的人。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狠厉。

回去的时候，云墨染一直没怎么说话，水星辰感觉得到，男人心情并不好。奇怪，明明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好了，你上去休息吧。”

见他并没有上楼的打算，脸色也不是很好。水星辰压下心底的一丝难过，他不是那种纠缠不清，得寸进尺会索取的人。虽然云墨染说过喜欢他，但是他却知道，那只是一句话而已，随时都可以被收回。

云墨染看着他上了楼，脸上闪过一丝烦躁和懊恼，他在心里骂了一句“操”，一拳砸在车窗上，“哗啦”一声，玻璃掉在地上，碎成了渣。似嘲讽着他这么多年来的可笑行径。血顺着紧握的拳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晕染了整个车轮。

男人就这样任血流着，直到闻焱的电话打进来。“云墨染，你他妈究竟死哪里去了？你还管不管公司了，这是我一个人的么？”

云墨染晃了晃有些晕的头“闻焱，开车来新闻路296号接我。”

闻焱到的时候，云墨染已经一脸苍白的倒在了血泊中。看到好友的样子，他吓了一大跳，忙叫了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

水星辰上了楼简单洗漱了一下便上了床，脑海里一会儿是云墨染和他告白的画面，一会儿又是刚才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就这样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凌晨三点多才迷迷糊糊睡去。

云墨染被闻焱送到了B城最好的医院，大夫说是失血性休克，当晚立马进行了急诊手术止血和输血。第二天云墨染醒过来的时候，闻焱刚好从外面买早餐回来。

“你终于醒了，云墨染，你是发什么疯，我差点没被你吓死。你放着公司不管，全部丢给我，自己跑去自杀在那种地方。我他妈要是再去晚点，老子就要去给你收尸了。”闻焱一通臭骂之后，云墨染还没说什么，他自己倒先红了眼眶。

云墨染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吓到好友了，“抱歉，让你担心了闻焱。”

闻焱被他一句抱歉弄得不上不下的，他也没真的怪他，只是想想昨晚他见到的场景，现在都还心有余悸，要是他再去晚一点，或者有什么事耽误了，那就真的要给他收尸了。

“哎，既然觉得抱歉，就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去那种地方，又为什么会浑身是血的倒在那里？”

“我去见了他，你知道的，我无时无刻都想见他，我忍了这么多年，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么闻焱？”

闻焱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他”究竟是谁，这么多年了，那个男孩的照片已经堆满了云墨染的房间。

他一直搞不懂好友的想法，明明就在同一座城市，要想见面真的太简单了，为什么他偏偏选择远远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