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如果我死了，一定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她说的是真的，绝对没有半分水分。

墨九霄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贴近他的耳边，用一种魅惑至极，却带着几分敷衍的语气道：“本王等着。”

他没有追问顾灵芝为何要这样做，因为门口已经传来太监传达圣旨的声音：“圣上传九王爷前往御书房觐见！”

顾灵芝垂眸，眼底涌动着一抹暗色。

墨九霄沉了沉脸色，他本想让那太监滚出去，顾灵芝却开口阻拦：“王爷去吧！”

她站起身，一张明媚到极致的脸在阳光下流露出极致漂亮的景色。

一双黑眸清澈见

底，却又渗透着一抹浅浅的柔和。

她伸手将那张人皮面具戴在脸上，一转头就已经换了一副面孔，可不管怎么变换，那双眸子依旧明亮如初。

“嗯！”

墨九霄看到她准备完，才迟迟应声离开。

顾灵芝在寝宫之中等了片刻，没过多久，就见到另外一个太监手中拿着圣旨。

“皇上传草民顾之，前往朝华殿觐见！”

顾灵芝眯了眯眸子，早就预感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直接简单收拾了一下衣衫，跟着那个传旨的太监走了出来。

她什么也没有问，那太监看着她的眼神却满是同情。

前日里刚刚弄出了两场惊天之事，怕是早就让皇上对她产生了印象。

顾灵芝并不害怕皇上记得她，她倒是害怕就算她站在皇上面前，皇上都不知道她是谁。

到了朝华殿的门口，大殿之中檀香之气袅袅环绕，皇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威严的坐在最上方的太师椅上。

顾灵芝十分懂礼数的对着当今皇上行跪拜之礼：“草民顾之，叩见圣上！”

皇帝面色阴沉，对着周围摆了摆手。

没多一会儿，皇上身边就只剩下了一个心腹之人。

大殿之中安静下来，皇上久久没有开口让顾灵芝起来，可是那威压，却是实打实的压在人心口。

可惜，顾灵芝对这些并不敏感。

她丝毫不紧张，身姿笔直，不卑不亢的跪在原地。

感觉给足了下面那人压力，皇上十分冷淡的问道：“下方何人？”

顾灵芝心中溢出一抹冷色，对老皇帝这番幼稚的问话感觉可笑。

不过她还是规规矩矩的回答：“草民顾之！”

“你可知道这是哪儿？”

“皇宫内院。”

“墨九霄又是何人？”

“当朝王爷！”

皇上一问，她一答，回话没有丝毫拖拉，

干净利落。

不过这份胆量，却让皇上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

他猛然拿起面前桌子上的东西，直接奔着顾灵芝的面门甩来，顾灵芝扫了一眼大致的方向，知道打不中自己，躲都没躲。

可就算这样，那茶盏也是擦着她的脸颊砸在地上，在她的脸颊旁边留下了一道十分清晰的水印。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皇上意在让他有自知之明，以免让他费心来解决问题。

可是顾灵芝哪里能够让他如愿：“草民为何会留在这里，想必王爷已经说了。”

“大胆！”

皇上冷喝一声，吓的旁边小太监都抖了抖。

“皇上息怒……”

顾灵芝缓缓仰起头。

之前皇上的那道传召，必然只是为了将墨九霄引开，毕竟墨九霄一直和她在一起，皇上不方便下手。

而现在墨九霄必然也没有见到皇上，一定是被其他琐事缠住了，她也不指望谁来帮她。

“草民胆子很大，不然也不能顺利从南淮大军的手中逃出来，更不会将王爷从阎王爷的手里抢回来。”

她突然说出这番话，让老皇帝的眼睛眯了眯。

他像是在思考什么，注意力却全部都被他的后半句话给吸引住了。

“你是说，你对九王有救命之恩，所以九王才将你留在身边的？”

顾灵芝摇了摇头：“我和王爷两情相悦，并不存在谁欠谁。”

她说的一本正经，可是自己的心里却是虚的。

她和墨九霄之间的一些烂账还真是没办法仔细计算。

“两情相悦？呵！”

皇上突然发出一声冷笑，语气之中更是透着浓浓的嘲讽：“九霄为何和朕作对，居然连这种谎言都说的出来，如果朕杀了你，你觉得，九王会不会乖乖听从朕的吩咐，娶了太傅之女为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