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红彤彤的太阳在东边地平线上露出了半个笑脸。

新竹市某处菜场的一个小杂货店，武老伯已经将一些货物搬到大门两旁，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工作，铺子太小，只有把商品在门口摆放开了才方便顾客挑选。

武老伯今年六十多岁，自从年轻的时候妻子去世，他就一个人带着女儿武凤娇，因为疏于教育，女儿十几岁的时候就走向“歧途”，他试着挽回过，最后发现他什么都改变不了，父女两人几乎是分道扬镳，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

这时候市场的人还不多，武老伯收拾好了一切就去买了一个海苔包饭坐在店门口的小板凳吃起来，这就是一顿早饭了，一个人的日子怎么都好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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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看到一个白衣女子走过来，是女儿武凤娇，武老伯心中一种激动。

人老了，容易念旧，也容易心软，当初他生气对女儿咆哮，让他她滚出这个家，最近这些年却常常自责没有照顾好她，时常盼着她能够回来看看自己。

武凤娇站在门口看着手里拿着吃了一半饭团的年迈父亲，脸上也露出一丝愧疚，轻声喊了一句：“阿爸……”。

这一声久违的阿爸，差点让武老伯老泪纵横，结巴道：“回……回来了……”

武凤娇伸手将门口摆放不到位的几个商品收拾一下，然后坐在另一个小凳子上，看着武老伯道：“阿爸，你显老了……”

武老伯感觉到女儿的反常，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凤娇，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啊，我挺好的……阿爸，你年纪大了，这个杂货铺别做了，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阿爸身子还硬朗，不怕的。”

武凤娇没有搭话，武老伯能看到她那个期待的眼神，很熟悉的眼神，这些年，这个眼神武老伯不知道看了多少次，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她是想问：我妈到底去哪了？

武老伯心里一阵疼，他知道是时候告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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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娇，你妈刚生下你之后就染上了毒瘾，后来被警察追捕，毒瘾发作，跳了海……也许她是不想让你有个吸毒的妈妈吧，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恨她，也怕你自卑，你妈妈是个好人，她也是被人害的……”

武凤娇一愣，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

“孩子，你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也许真的有心电感应，武老伯还是觉得眼前的女儿很反常。

“真的没有阿爸，这里有点钱，你拿着，杂货店还是别做了，有合适的就再找个老伴……”，武凤娇硬挤出几声笑，笑的很苦涩。

“不，你留着用，我不缺钱，我还给你存了钱的，你有没有男朋友了？老大不小了，该找一个结婚了，到时候阿爸还要给你置办嫁妆……”武老伯急忙用手挡了回去。

武凤娇收回来，转身进屋，悄悄的将那些钱塞进柜台的收银箱里。

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坦诚相对了，父女之间也并没有太多话说，武老伯又去买了些早点给她吃了，之后武凤娇就离开了市场径直去了白马寺。

几天前，就是在这里，她一击未中，随之被姜夏抓到，这本来不是什么要命的事儿，但是他从倪龙在电话中的口气中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也许她的人生就此将会发生重大的改变。

其实这两年来她何尝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只是没有勇气做出改变罢了。

也许所有的人都是害怕改变的，这是人固有的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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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寺庙商业化气息已经很重，之前来过很多次，武凤娇看到的都是络绎不绝的香客，求平安的，求姻缘的，求子女的……各种各样，那个时候她只把这里当成一个旅游景点看待，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庙里的各位神灵。

然而这次不同了，知道了母亲的事儿，就有一个念头困扰着她，也许她协助倪龙拐卖和祸害的人当中，也有人有一个和她一样的女儿。

她跪在观音像的蒲团上，心里有愧疚、反省也有恐惧，甚至有些万念俱灰，毕竟，这些年跟着倪龙，坏事确实做了不少。

“女施主，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一个僧人见她久跪不起，脸上明显又挂着心事，关心的问道。

“我……我想问问，怎么能赎罪？”

“女施主有什么罪？”

“我……我……”武凤娇实在没有办法回答。

这些年她行过善，也杀过人，自知罪无可赦。

僧人继续道：“女施主，佛度众生，真心而已。可是佛只能度施主的心，却不能度施主的身……”

武凤娇不是愚笨之人，这番话听的明白，遂虔诚道：“我只想求的心中的一些安稳，法师，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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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