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金牛镇勤署十分忙碌，死者洪涛的父母在勤署又哭又闹，让王运来快要奔溃了。加之美玲的父母又不断地让上面领导给他施压，他感到自己的日子很难熬。他就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样，希望耿爽能将华天成带回来，帮他解决目前的困境。

突然耿爽打电话回来说，华天成已经同意帮帮忙了，王运来便有些喜出望外。

从早上一直忙活到现在的小差员李军，总是感觉身上难受，出虚汗，而且有些不舒服，走起路来好像还有点疼。忙里偷闲，李军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卫生间，照照镜子，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李军瞬间心里就发毛了，心想，这不会是感染了HIV病吧？

HIV病三个字犹如一颗定时炸弹，把李军给炸得魂飞魄散。他一下感觉人生黑暗了许多，他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得HIV病的下场。病人最后全身溃烂，瘦的皮包骨头，忍受了非人的疼痛和折磨。想到自己有可能成为那样的人，他就站在卫生间全身发抖。死神悄悄向他接近，他该怎么办？有些腿软的他，一手扶着墙壁，点了

一个烟蹲在茅坑里偷偷地哭泣。

他没有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咋会走到这一步？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躲在卫生间的李军，恨不得杀了自己。他蹲在茅坑里“啪啪啪”地打自己的耳光，一直打到双脸麻木为止。他蹲在茅坑里双眼失神，呆呆地看茅坑的门，在里面想了很多很多。他甚至都想到了自己死后埋在那里。但他需要去一个地方确认一下，看这是不是HIV病。

正规医院他是不敢去的，那只能去私人医院。于是李军脸就像霜打了一样，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回到宿舍后李军换了一身便服，然后找了个口罩，趁中午大家都休息的时候，来到了一个私人中医诊所。这家诊所就是给三蛋包扎过脑袋的那个诊所。

李军之所以要到这里来看，主要是他看到这家私人中医诊所的广告牌上，有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和HIV病的字样。以前他看到这样的广告只会一笑了之，匆匆而过，可是没有想到他，今天竟然莫名其妙地成了一个隐秘的患者。有病乱投医，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老中医一看来者戴着口

罩，行踪诡异，就知道自己的大生意上门了。现在中医门诊生意清淡，半个月也挣不了伍佰元，但是如果遇到这样的大生意，他一定要把刀子磨得快快的，好好宰患者一刀。这样的机会也不是天天都能碰上的。

“得啥病呀？”老中医冷冷地问道。

李军回头看了一下门口，然后对老中医说道：“你给我看看吧。”

“进里屋把衣服卷起来。”老中医很习惯地这样说道。

李军很听话地走进了里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老中医只用眼睛一看就说道：“你这是HIV病初期，如果不及时治疗，最多能活一个月……”

“医生，我这病能治吗？”李军双|腿发抖带着哭腔问道。

老中医冷笑道：“你没有看外面的广告牌吗，我这是专治各类疑难杂症和HIV病。真羡慕你遇到了我，如果你再晚些来，就是神仙都没有办法救你。”

“医生，我的病得几个疗程，需要多少钱？”李军急切地问道，他不想死，只要能救命，他花多少钱都愿意。

老中医不加思索地说道：“你先交一万元，治疗两个疗程，然

后再根据情况而定。孩子，事不宜迟，你快回去准备钱吧。”

李军的卡上只有一千块钱，他发的工资都寄给了农村的父母。农村的父母希望他能在城里找个姑娘结婚，两人都是一样的职业最好。

李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私人中医诊所的，他出来的时候还是戴着口罩，还故意将头发弄下来遮住眼睛，不让人认出他来。

李军在一个车的站台坐了有十分钟的样子，他终于下了决心，就拿出手机打给了农村的父亲说道：“爸，我在勤署结交了个差员女朋友，我想到女方家去看看，要买些东西，你看能不能给我的卡上打一万元？”

李军的父亲一听儿子找到了女朋友，就很高兴地说：“好吧，这钱是我攒着给你娶媳妇用的，我现在就去给你的卡打钱，你把卡号用短信发给我。”

听完这话，李军站在站台上偷偷地哭了，这是他第一次欺骗老爸。他让老爸空欢喜一场，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在流血。

李军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心里特别压抑，他恨抢了他女朋友的华天成，如果没有华天成的出现，也许耿

爽会很愉快当他的女朋友。他更恨夜上海歌舞厅的唐老板。是她给他传染上了这种肮脏的病，他真想拿把刀晚上偷偷去把那个，该死的给杀了。不然她还会害更多的男人，可是他只能想想而已，真让他去杀人，他还没有这个魄力。

很快天上就下起了雨，李军不顾一切地冲进雨幕中，任由雨水冲刷着他肮脏的身体。他怕传染上疾病，那天上午回到宿舍后，他在洗澡间里洗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最终他还是中标了。难道这都是命吗？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