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蒋父蒋母将一切打点妥当,趁着夜色,敲开了蒋芜的门。
蒋芜开门,三人面面相觑,虽是血亲却连陌生人都不如,蒋家夫妇也没有要进门的意思,蒋芜更不会热脸贴那个冷屁股主动邀请。
蒋芜的心静地要死,看两个人光眼珠乱转却不出声也不着急,倚在门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用手揉揉了颇酸的眼睛。
看蒋芜如此淡定,蒋母沉不住气了,开口便道:“你不想知道我俩找你有什么事儿吗?”
“有话快说,有p快放”说到第二句时,蒋芜低头看了看门口两个名义上是自己爹娘的人,还是吞了个音。
“你…!”虽然没听清第二句,但蒋母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蒋母伸出手指,气的微微颤抖。
“明早天一亮你到祠堂来,我和你爹同意和你分家,你不要搞什么幺蛾子,以后咱们各过各的”。蒋母瞪着干枯泛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蒋芜。
“我知道了,明天准时。”
说罢,蒋芜干脆利落的关上了房门,毫不在意门外两张铁青的老脸。
“明天给她好看,她硬气不了多久了”被关在门外的蒋母又一次被下了面子,气恼得紧,咬牙切齿地和蒋父说道。
“明天要这不孝女好看!”蒋父重重点头附和。
第二天天一亮,公鸡啼鸣到第三声,蒋芜便起了床,还是没有认真梳洗打扮,穿着破衣烂衫,枯草一般头发仍然乱糟糟的,遮住了脸,看不清面目。
来到祠堂只看见祠堂两侧乌压压站着几十号人,
很明显,这些人今天要搞事儿啊,蒋芜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便听到蒋母大声呵斥道:“不孝女,你给祖宗跪下!!!”
果然不出所料
蒋芜挑了挑眉毛,看着掐着腰气势十足的蒋母,却并没有跪下。
蒋芜未跪,原本想给蒋芜一个下马威的蒋母在众人面前掉了个面子,她脸色“轰”地一下涨的通红,气的身子都有些不稳,向后退了一步。
蒋母身边留着长胡子的老者看着蒋芜这副样子,突然开口语重心长对蒋芜道:“蒋妩,你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蒋芜平静地反问到。
“你身为蒋家子女,竟然对父母恶语相向甚至武力威胁,这是不孝,忤逆之罪是要坐牢的啊!”老者痛心疾首的说道。
“你这个不孝女,眼里有没有家规王法了,竟然还敢对父母动刀!”蒋母听到老者的话仿佛被点醒,像是抓到了蒋芜的把柄般,在蒋父的搀扶下厉声喝骂,她戴着金镯子的手颤抖着,满脸的刻薄之色。
“等明天我就去衙门里告你一个忤逆不孝,让官老爷把你抓进大牢在打你三十大板!”
“老大,你今天认个错给我们磕两个头,然后净身出户,我们也就不计较了!”蒋母话音未落,蒋父紧接着说道。
他昨去给四叔公送礼,才知道儿女不孝,当爹妈的竟然能去衙门里状告子女。原本蒋母的意思是给蒋芜扣个不孝的大帽子直接赶出门罢了,现在却决定用这个来好好教训一下自己这个女儿,出一口恶气。
蒋芜知道这些人是在恐吓自己,如果只是蒋家人只是吓唬她,当然她是不怕的,现在祠堂里大大小小三十几号人,要是她这会儿闹起来,坚决不认错,这蒋家说不定还真会扣她一个忤逆不孝,大逆不道的帽子,这可是重罪,到时候真因此受了刑,又有了案底可就不好办了。
但蒋芜能不闹吗?她能眼睁睁看着这蒋家人将原主虐待致死后又给其扣上不孝的帽子吗?
心里虽斗争激烈,但蒋芜却很平静,她脑子里缺闪过很多念头,原本还在纠结是否要使用自己一贯的解决办法,这时心里却忽然涌上一股绝望之感。
那感觉悲凉和痛苦仿佛是从地狱涌上来一般。
蒋芜摸了摸胸口处的位置,这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整个心脏都好像被人用铁锤重重击打,再从高处扔下,这种强烈的真实感,让蒋芜的脸色都白了一白。
这是原主的感情?自己过了如此悲惨的一生,生身父母竟然还要以不孝状告自己,死去的蒋妩终于爆发了心里的委屈及不甘。
“去tm的理智,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蒋芜拍了拍胸口,仿佛在安慰原主。
“你放心,你前十几年所受的气,今天都让我来给你撒出来”。
“你们要告我忤逆不孝?”蒋芜抬起头,目光如炬扫过自己面前一群人虚伪的脸,站在祠堂中的不仅有蒋家人及各个偏支,还有蒋父用人情请来的一些村民。
“不孝女,你要是再闹下去,我和你娘必然会告你个忤逆不孝!”蒋父厉声说道,一个小小庄稼女,一辈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他就不信衙门还吓不住这个小丫头片子。
只是,事情的发展似乎跟他想的不太一样,蒋父昂着头,梗着脖子,等着蒋芜痛哭流涕地下跪认错,却发现蒋芜的脸上并无害怕的表情,神色平静竟还有一丝冰冷,蒋父心里“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