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慌乱,不知为何有些不敢面见来人。
他却走进来,站在她跟前,低头道:“让我看看。”
她退后一步,惊惧地瞪着他。
他微微一笑:“你忘了,我也是个神医。”
有了两个神医的照料,她的脸好起来很快。
加上夏夕的独门祛疤秘方,她的脸很快消肿祛疤。
也不过就是三个月,果然已到了可以拆除纱布的地步。
纱布还没拆除之前,夫妻二人站在花树下,遥看远天黄沙漫漫。
夏夕道:“你现在的记忆恢复了吗?”
她沉默不语。
他便不再问,只陪着她。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她目光望着远处,定定道:“第一次在长安道上相遇,你知道我就是风七七吗?”
他摇头,回答的干脆:“不知。”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他叹息一声,“我曾派人去查探你的身份,得知你曾摔下丽山断头崖,就愈发好奇。”
一切都可能是巧合,但摔下山崖这样的事情,于同时期发生在不同的人身上,便有些可疑。
“我多次查验,最后得出你就是风七七的结论,是在大婚之前。也是……我决定迎娶你的时候。”
几乎是毫不迟疑地迎娶她,却并不点清她的身份,使她背了莫大的非议。
她苦涩一笑:“是啊,迎娶风七七和蒋萋萋,看似不同的两个人,其实百姓的接受程度却不同。”
她转过头:“蒋萋萋是小家碧玉,于你并无什么助力,但却身家清白,无人诟病。”
相反,风七七却不一定。
她是玉国的妃子,是玉国老皇帝曾宠幸之人。
光是这一条,他的江山就坐不稳。
母仪天下,不是那么简单之事。
他迎着她的目光,微微一笑,温和道:“说的是呀。”
言毕,并不再多言什么。
两个人没什么再说的,就这么望着沙海静静无言。
纱布还未拆除,云怀卿已返回了北越国。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夏夕的到来,竟连东方秀都开始沉默寡言。
夏夕本想责
备小公子几句,可惜小公子根本不愿与他呆在一处,只黏着东方秀一人。
东方秀呆在房间里不愿露面,夏夕竟连小公子也见得少了。
或许是一心埋首在恢复记忆与恢复容貌之事上,萋萋并未感受到大家的变化。
拆除纱布的日子很快到了。
因为夏夕的到来,解连城不再亲力亲为,而改为夏夕代劳。
房间里,宽大的芙蓉镜上映出女子娇媚的身段。
萋萋轻轻抚摸着脸,缓缓凑近了芙蓉镜。
镜中人娇媚娇艳,观之冷冰,似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心头一跳,愣愣地瞪着镜中脸,忽然尖叫一声。
她一个踉跄,往后栽倒,只觉得头痛欲裂,几乎要贯穿她的脑袋。
夏夕骇了一跳,慌忙拽住她:“七儿,怎么了?”
她疼得冷汗直冒,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只是牙关紧咬。
持续的疼痛足足一整夜,她终于疼得没了知觉。
夏夕开出的药方,等熬好了汤药再喂入她口中,根本不能缓解任何。
时间拖得太长了。
他只得摸出药丸,一粒一粒喂给她吃。明知是镇痛药不可多吃,却根本没办法控制。
这一番动静太大,惊动了东方秀和小公子。
小公子哭着跑进来,一把抱住萋萋:“娘……不要怕,冰儿在呢……”
夏夕诧异看他一眼,他却并不抬头。
萋萋望着孩子娇嫩的脸蛋儿:“冰儿乖,娘不会有事的,别怕……”
此后,再也不知了。
醒来,天青色的纱帐外,是夏夕苍白的脸。
她下意识开口:“夏夕……不要跳……”
一句话说完,才似乎意识到什么,慌忙住口。
然,夏夕已经醒来。
四目相对,她眼中闪烁飞快,慌忙捂住了脑袋。
翻身爬起,枕上是一大片鲜红的血迹,不知从哪里流出来。
她眨眨眼,惊愕地瞪着眼前一切。
夏夕已撩开纱帐,探进身来:“七儿,你是想起来了吗?”
她脸色通红,摇头。
他脸上的忐忑分明压下去一些,温温一笑:“没关系,
没想起来就慢慢想把。”
他退出去,吩咐童子来更换干净的床单。
他则走了出去。
童子进门,萋萋静候一旁并不多言。
待得童子收拾好一切,她才寻个肚子饿的由头,匆匆去了厨房。
从厨房出去,很快就到了回山悬崖上。
隔着悬崖,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