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妃慌了脸色,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潇……潇阳,九世天子……”
她紧张地脸色通红,拉着二十四王的手太过用力,
孩子哭得愈发大声。
“哇,母妃你弄疼我了,呜呜,焰儿怕……”
几乎,要就地翻滚起来。
潇阳王冷冷笑笑,妖冶的目光盯着二十四王白皙的脸蛋儿,迟疑出声:“冰焰王?”
二十四王哭着,并不回答。
温太妃慌忙叩首如捣蒜:“是的天子,孩子正是……正是冰焰小王爷,您的二十四弟。”
潇阳王点点头,转过脸继续往宫门口走去。
他身后,却响起云淡风轻的嗓音。
“带走。”
“喏。”立刻有御林军上前,将温太妃和二十四王押解着,匆匆拖入皇宫去。
温太妃大惊失色,拼死护着孩儿:“不要……不要杀我的孩子!天子,看在我与王妃多年情谊的份上,不要杀我的孩子。天子……我曾在国师回宫时,救了王妃一命,我不是有心要……天子!”
她声嘶力竭,撕心裂肺,一双眼睛通红如血。
像是一个拼命保护婴儿的母狮。
可惜御林军仍捉着她,将她押解入宫。
连带着她的孩子,小小的二十四王,也被拎进了宫门。
萋萋看过去,孩子已经不哭了。
瑟缩在御林军的胳膊上,像是一只年幼的狗仔。
一张脸通红泛青,喘不过气来。
潇阳王仍然镇定的向前,一步一步,轮椅不曾停歇。
春水和秋霜跟着他,一步一步,不卑不亢,沉默不屑。
御林军收了雪亮的佩剑,步步跟上,护卫着他朝九州天下最尊贵的权力中心走去。
宫门口,滔天震震的呼喊声不曾停歇。
所有人都在恭迎九世天子。
大臣、将士、百姓、宫娥,人人躬身垂首,趴伏在地。
萋萋闭了闭眼,垂下头颅。
潇阳王归来了。
以半残之身,掌管百万江山。
六部尚书一个个如蔫了的青菜,耷拉着脑袋,使不上一点儿力气。
此前盘算的种种,尽数化作乌有。
温太妃被一杯毒酒就地处决,不问青红皂白,不给辩驳的机会。
阖宫妃嫔惴惴不安,苦于无奈,不能掺言。
冰焰小王爷被送走,送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而最注重皇室族系的宗亲大臣们,竟无一人站出来反对。
双儿仍被大理寺审问,
潇阳王又加派了刑部会审。
如此,想要藏住蒋氏夫妻的消息,竟是不可能了。
别说大理寺整人的手法很多,刑部八大刑具,就不是正常人可以抗住的。
太后与皇后等人仍被禁足后宫,无令不得出门。
就是朝臣们,也被勒令暂停议事。
若有朝臣想要生事,则当夜必定有黑衣人闯入府中,将阖府之人灭门。
大臣惊惶,刑部却一定会派人彻查。
查来查去,毫无眉目,只称之为偶然事件。
城中接连发生几次这样的偶然事件,再也没有大臣敢于结党营私。
都在静观其变。
大夏仍无主。
夏泽与国师还在闭关之中,七七四十九日还未到期。
萋萋仍奉命掌管御林军,授命她的人是潇阳王,旁人再也不敢质疑。
她站在御书房门口,瞧着珠帘后默不作声的国师,脑子里始终有些转不过来。
不过,她并不多问。
因为,自打潇阳王回宫,也并没有与她单独谈过什么。
对待她,就像对待一个普通的士兵。
四十九日很快就到了。
国师终于从闭关中醒来。
他身上的那股阴邪之气再也不见,唯有仙风道骨。
人人面见他时,油然而生一股臣服与敬佩。
夏泽却没那么好运。
准确的说,夏泽实在是太过好运,因为服用了长生丹,从此登临了仙界,位列仙班。
国师又做了些道场,召集道童为夏泽收拾残留的肉身。
也就是人世间所谓的发丧。
棺樽上贴着的明黄符纸,写的不是一长串的谥号,而是九阴圣仙。
大臣们对此意见很大,却没人敢提出来。
至于皇室宗亲,德高望重之人早被夏泽在生前杀了干净,再也没有能与潇阳王抗衡之人。
能抗衡的大势力,比如长昏侯,比如兵部尚书,比如御史台掌史,比如秀川书院,再比如十万御林军,早就倒戈于他。
成为他收服江山的先锋军。
东方秀是其中的翘楚。
各级将帅在此次争夺中没有什么发言权。
因为边境胶着,云怀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