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皇帝夏泽站在城楼上,举杯为林未安送行。
林未安乃是**州抚台大人,本是弃武从文,做了前途不可限量的文臣。
战事兴起,又转行回来继续当将军。
不过,因是在文臣仕途上走了一遭,倒是颇受了夏泽宠幸。
否则,又怎么能够取代他爹,成为主帅。
夜色漆黑,八月的天儿不算寒凉。
林未安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战甲,看上去威风凛凛。
身旁站着的便是雪白战甲的东方秀。
萋萋没看见国师,偷眼看去,只能见夏泽与皇后双双站立。
她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不过是两杯酒的事情,大部队再次开拨,直往**州去。
她想要寻个地界,留下点记号,方便与潇阳王的下属联络,却迟迟没有找到机会。
机会是一定会有的。
她安慰自己。
就这么一路向北,林未安率领士兵们走得很快。
东方秀纵马如飞,并不多言。
好似,早忘了萋萋这样的下属。
一过半个月,九月初,众人已然远离了流火城,距离**州是更近了。
萋萋于埋锅造饭时,趁人不备,悄然留下了一个隐蔽的记号。
不过出去几日,便在行军道路上看到了新的记号。
下属们绕过大部队,走在了她的前面。
只要她点头,便能前来汇合。
走时走的太匆忙,许多事情没能交代,她也顾不得从军的消息暴露,只想将人先召集过来。
夜色漆黑,大部队扎营休息。
她辗转一人跑到几公里外的河畔,终于见到了下属。
来人是秦才。
一见了秦才,许多话都能仔细说了。
她忙交代秦才带着人回去流火城,保护小公子。
秦才是知晓小公子身份的。
但也并不敢说破,只按照命令行事。
她又吩咐秦才寻找云怀卿。
当初有结伴相行的情谊在,今日两国交战,不知道云怀卿是否有万全的办法。
天下兴亡,百姓凄苦,这是古往今来不争的事实。
若云怀卿有办法将战事消弭于无形,这无疑是最好的。
秦才应了。
她终于放下心来。
转身欲走,众人却又将她拦下。
今日见到她的装束,自然明白了她的处境。
纷纷询问她消失的这些日
子,究竟做什么去了。
她也不好再隐瞒,只说跟在军营中,做了火头军。
身份是瞒着的。
无人知晓她女儿家的身份。
秦才又是担忧又是欣慰,忍不住劝解她。
她不愿多言,挥手告别。
事情交代清楚,再往前走便觉得轻松。
大部队很快到了**州,进入了**城。
边境线上,林未安与镇守边境的将军汇合,开始大举进攻北越国。
东方秀没再闲着,萋萋也跟着忙碌起来。
到了边境线上,她要负责的事情忽然多起来。
不过,大多都是跟在东方秀身旁的差事。
东方秀说要保护她性命。
大约,正在践行。
她安顿下来,又在边境线上做记号,试图联系下属寻找云怀卿。
但,杳无音信。
就这么胶着,很快就过了十月。
边境线上渐渐凄冷。
两军打仗,也需要耗费更多的力气。
营地中几位将军,轮番出主意,想要遵照夏泽的意思,攻入北越国。
可惜,未能如愿。
一时间,陷入两难。
萋萋站在三国交界的危日城畔,眺望远处的北越国,脑子里是云怀卿沉稳低调的模样。
听闻,云怀卿就在对面的帅帐中。
正与他们交战。
战事吃紧,她与下属的联系也渐渐不那么密切。
仿似,这些人并不能查找到云怀卿的消息。
她想要跟云怀卿谈一谈的打算,不得实现。
“戚霜,戚霜。”远处,书生从沿着蜿蜒的河岸线跑来,一面跑一面呼喊:“将军找你。”
她一怔,忙朝着书生跑去。
进了东方秀的帐篷,他正站在桌前,对着行军路线图看。
他只是个年少的将军,不管是林未安,还是另外两个将军,都不大看好他的意见。
此刻,他面无表情地标注着路线,听到她进门的声音,头也不抬。
她只好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
站了好一会儿,东方秀才回头,目光在她脸上闪烁:“国师的长生丹练成了。”
他们远在天边,即使这长生丹练成,东方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