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不休小妾,主动权竟在小妾手上,古往今来,恐怕也只此一家。
林夫人一噎,竟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林未馨委委屈屈低着头,谦卑而温柔:“王爷恕罪,妾身这就将娘亲送走,不要她胡言乱语。”
慌忙转头,去拉着林夫人。
林夫人伸手指着萋萋,张口就骂:“你这祸……”气血上涌,晕倒了过去。
丫鬟们忙上前,七手八脚将林夫人抬去馨林苑。
林家人再也没空质问潇阳王和萋萋,也便散去。
花厅中,又恢复了寂静。
萋萋道:“我去看看她?”
潇阳王冷淡一笑:“让她们闹去,咱们歇了,我累了。”
昨夜他还生着闷气,今日倒是开解了。
萋萋眨眨眼,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点点头。
二人沐浴完毕,一起站在房中。
小儿臂粗的龙凤烛终于燃烧殆尽。
萋萋站在蜡烛前,仔细看那蜡烛油,面容淡淡。
冷不丁,一双大手攀上她的腰肢,她转过头望着他。
妖冶的眉眼,妖冶的神态,勾魂摄魄,魅人无双。
他很美,比天下女子更美。
她觉得自己几乎要陷进这美色之中,不由得眨眨眼:“你还在生气吗?”
他勾唇一笑,看着她清亮的眼睛,摇摇头。
她迟疑,却没开口。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
气氛温馨和睦,温暖的气息飘荡在房中,让人心情舒畅。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不生气了。女人,大概都会争风吃醋、无理取闹。你也是一个女人,自然符合女人的特点。”
她眨眨眼,忍不住抱怨:“账目真的有问题,中午查出来,张婆子还哭天抹泪,谁知道晚上就抹平了。我怎么知道,她从哪儿弄来十万两。”
十万两不是小数目,不是一个人想随手弄来就随手弄来。
说她争风吃醋,说她无理无脑,说她栽赃陷害,是不是太牵强了一点。
她嘟
囔着,心里委屈。
他目光闪了闪:“果真不是你为了休掉她,故意无理取闹?”
她抬起眼帘,愤愤不平:“你……你还不值得!”
他一怔,听明白她的话,当即沉了脸色。
一把将她抱起,一路抱到床上,闷闷不乐道:“你方才说什么?”
她脊背抵着柔软的床榻,努力避开他的眼睛,哼哼道:“好话不说二遍。”
“知道你跟别的妇人一样小气短目,将我气得不轻。都原谅你了,你竟又跟别的妇人不一样,连夫君也不肯在意。你这小妖精……”
她急急抵住他胸膛:“你这人还讲不讲道理,我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林未馨和兰暮容那般好,你怎不去找她们。嘶……”
说着话,竟被他咬了一口。
疼得她心头一颤。
她不甘心,非要咬回去。
他却认了,由着她在唇上咬出了血印子。
两个人再次分开,彼此对视,他目光温和:“好了,昨夜是我不好。不该生你的气,实在是我昏了头,竟怀疑你的人品。”
都说爱情里的人容易发昏,大概因为太在乎,所以才格外重视。
一重视,就被外人左右。
她盯着他被咬肿的唇:“那你说,她的账目怎么又补上了,十万两哪里来的?”
想不通这一点,再去思考旁的都是白说。
他目光一闪:“我也很奇怪。”
话没说完,却不愿再浪费春宵,扑倒了娇弱的萋萋。
张婆子的尸首,究竟没送给林夫人带走。
潇阳王让府中侍卫运出去安葬,又安抚了林家人。
不过,关于萋萋是悍妇的消息,终于还是传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传得活灵活现。
虽然毫无证据,捕风捉影也是伤人。
萋萋这几日,听了许多风言风语,心情不好。
偏偏,北越国边境**走火,竟真的有了小规模的冲突。
都说惹事的是北越国山贼盗寇,可谁知道里头是否混着兵士。
林家父子殚精竭虑,镇守边疆。
林家的风头,一时盛起,无人出其左右。
萋萋想要警戒林未馨几句,都找不到理由。
娘家兴盛,林未馨的底气足起
来,几次三番来问候,要回家去陪伴母亲。
萋萋准了。
消息愈发传来。
潇阳王妃恃宠而骄,生为正妻却是悍妇,见不得林家人好。
眼看着林家父子战场上辛苦,竟恨由心生,嫌弃侧妃碍眼,遣走林未馨。
夏荷来报消息,萋萋听得,气得不轻。
深宅大院,不是你想要安分,旁人就给你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