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歌一把抓住宁怀瑾从她腰侧探入的手,“不行,宁怀瑾,不行……”
同床共枕数月,她哪里会不知道宁怀瑾要干什么?近一月不见,再加上能把他淹掉的她的“野未婚夫”的醋,他怕是早就想收拾她了。
可此时的宁怀瑾,又哪里会管她说不行……
“真就想在这里办了你。”
就在楚长歌想说“我怀孕了”时,宁怀瑾气息不稳地贴着她的唇,沉默良久,突然在她耳边压低嗓音说道。
差点没忍住,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他原本就是假冒赤门门主予润来参与江湖上的精英峰会,江湖上高手云集,谁也不知道,这屋外头会不会有听墙角的。
况且,在弦月宗的地盘,宁怀瑾,不会真正放下心来。
宁怀瑾:“以后,终有一天,为夫一定让你哭。”
“这几个月之内,你要是真敢办我,你就得哭……”
楚长歌被他那仿佛有什么实质性的眸光一盯,紧张得指尖都有些发麻。
这特么……也不能怪她在他面前免疫力和抵抗力为零。
实在是他,太特么会了。
“嗯?”
宁怀瑾虽为动楚长歌,但却将她往怀里抱得更紧了。
他还不忘腾
出手,替她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裳和头发,懒洋洋地看着她,却莫名的让楚长歌觉得,很苏,很撩。
可是,楚长歌的下一句话,却瞬间浇灭了他心底所有的火。
宁怀瑾整个人惊在那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当楚长歌颤抖着嗓音,软糯糯地说出“我怀孕了……”时。
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长歌……他的妻,怀孕了……
任凭宁怀瑾平日里再如何沉稳,也绷不住嘴角上扬起的弧度,一个拦腰,将长歌抱了起来。
“长歌。”
“嗯?”
“长歌……”
“嗯?”
“长歌!”
楚长歌:“……”这人,该不会是高兴傻了吧?
不过,平日里的宁怀瑾,素来城府深沉,倒是甚少见到他如此失态的模样。
“心愿实现了?”楚长歌搂着他的脖颈,有几分小鸟依人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打趣道。
“实现了,实现了!”宁怀瑾的眼角眉梢,全都是幸福又紧张的笑意。
楚长歌是个细致入微的人,即便宁怀瑾是真真切切的高兴,但是……她不曾错过,宁怀瑾眼底一闪而过的隐忧。
那一抹隐忧,让她本能地觉得心下一凉,恍惚间,
甚至都有种错觉,感觉腹部跟着火辣辣的。
“咚咚——”门外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暧昧气氛。
宁怀瑾动作透着小心地将楚长歌放下,从长歌手中接过魅狐面,严丝合缝地戴在脸上,才去开了门。
门打开,宫秋月便看到,自家阁主正捧着杯清茶,坐在离宁怀瑾数米之外的地方,神色平淡从容。
但……阁主怀了孩子,主上早就知会过了他,让他悉心照料保护。
怀孕的人,是喝不了茶的。
宫秋月神色微变,敏锐地察觉到了屋内气氛的不同寻常。
“何事?”宁怀瑾秒切换成了予润的口吻与声音,淡淡道。
“予润门主,在下前来,只为寻我们阁主,有含烟阁内部之事,要找她商量。”
宫秋月不动声色地拱了拱手,朗声道。
长歌手中的茶杯放入茶盘之中,随即起身道:“今日,多谢予润门主仗义援手,绯瑶在此谢过。”
她说的,是宁怀瑾痛殴白鸢之事。
“不送。”宁怀瑾转身,表现出身为赤门门主,该有的淡漠疏离。
出了门,楚长歌美艳的五官微沉,“枯骨让你来的?”
宫秋月知道,没什么能瞒得过楚长歌,索性也
不瞒着,“是,也不是。”
“哦?”楚长歌扬了扬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少主,属下曾是枯骨大帝座下的一名门徒,但自从追随您,辅佐您建立含烟阁,属下便只是含烟阁的九大神座之一,再不属于诡刺,属下的忠心,在您。”
长歌有些发愣,她原本没有生宫秋月气的意思。
说穿了,即便他是受枯骨的授意前来,说到底也是她理亏在先。
担着枯骨未婚妻的名头,失踪了那么多年,却还和他人成婚,甚至有了孩子。
即便她从前不知晓原身与枯骨之间的婚约,可说到底,她占据了原身的这副躯壳,便该理所应当地继承原身的一切,无论是灾难还是什么。
她了解宫秋月,自知他这番话,是真的。
一时间,楚长歌没有说话,到了唇边的话却因为心中的思绪繁多,直接忘了词。
正愣怔着,便又听宫秋月说道:“少主,赤门门主……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