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花！”枯骨眉骨微拧，他与陌轻寒连对数掌，内力散发出的余威，都足以震伤旁人。

他唯恐误伤长歌，可长歌纤细娇柔的身影却宛若游龙般穿梭在战圈之中，转身的瞬间，又如魔鬼一般出现在陌轻寒的身后。

诡刺众人不敢妄动，唯恐让枯骨和楚长歌分神。

“这招式……她难道真的是陌绯瑶？”

“如果不是，主上怎么可能会为了救她以身挡刀？”

“可她当年明明身中数刀，不治而亡，怎么可能……”

陌轻寒逼退枯骨与楚长歌的一瞬，两只匕首从袖中滑落至掌心。

看着眼前配合默契到几乎天衣无缝的两人，陌轻寒眼底是肆虐的杀意。

这么多年了，自从当年对那个人发誓之后，他再也不曾对谁下过杀手了。

而今天……

来自诡刺的十二道身影纵身跃起，泛着寒光的刀刃朝着陌轻寒砍了过去。

可身为主要战斗力的枯骨重伤，诡刺十二人，亦不过能和陌轻寒打个平手。

不过是半柱香的功夫，战圈之内，百招已过，一道道血色的花朵绽放在雪地上，晕染开来。

此时此刻，已经分不清楚地面上到底是谁的血迹。

浓重的血腥

味儿弥漫在空气中，越是刺激着楚长歌身体里面的嗜血因子。

楚长歌前一世在刀口上舔血，对鲜血本就敏感。

自重生以来，她在大秦王朝屡次遇险，却数度逢凶化吉。

有了四灵剑书绝学，更是让她的武功精进不少。

“四灵剑法？”陌轻寒被她和枯骨的配合打得烦了，枯骨内力深厚，楚长歌集百家之长，百招之内，双方身上不断受伤，可短时间内，谁却也拿不下对方。

有数个瞬间，枯骨和陌轻寒几乎是同时掐住了对方的喉咙，却又彼此对视，同时松手。

同归于尽？那是傻。

待尘埃散去，双方同时退开，中间像是隔了一条楚河汉界。

而原本如冰雪琉璃世界一般的幽静小院，院子里的陈设也遭了殃，像是大型凶杀案的案发现场。

“你是从何处习得四灵剑法？你和上古凤族是什么关系？”陌轻寒问，拭了拭削薄的唇角。性感的唇片上，隐隐挂着丝血迹。

上古凤族？

楚长歌只感觉，她像是被套进了一个又一个的阴谋之中。

周围的人看到她容颜时见鬼一般的惊骇。

太后寿辰那一晚，齐霆要强带她离开时，那易水诀别般凄苍凉薄

的眼神。

还有许长欢……她问过楚老头和钟离彻，无论是哪一个，都矢口否认她有什么孪生姐妹。

“你还打算瞒我多久？”陌轻寒率众离开，枯骨连自己贯穿手掌的伤都不顾，亲自拿了伤药欲给她疗伤时，楚长歌突然拨开了他的动作。

枯骨抬起的手僵至半空，似乎对楚长歌突然爆发小宇宙的反应并不惊讶。

“小春花想知道些什么？”枯骨眸底蕴着数不清的温柔，像是没有看见楚长歌疏冷而防备的眼神般。

换做任何一个人，被全世界的人像哄傻子一样骗着，都会恼怒。

她周围的这些人，宁怀瑾，钟离璟，钟离彻，枯骨，陌轻寒，宫秋月……仿佛每个人都知道着些什么，唯有她懵然不知。

“所有的一切。”她不想，再活在一个象牙塔里。

“此事说来话长……”这个尊贵的男人在椅子上缓缓坐下，并不恼怒楚长歌的无礼与冷漠，亲和到毫无架子。

“那就给我长话短说！”

“……”回应她的，是枯骨长久的沉默。

“不如这样，我问，你答。”楚长歌上前，手往椅子左右的扶手上一撑，像是在枯骨圈在她的双臂和椅子中间一般。

只是，这暧昧至极的姿态，却因楚长歌眼底的愠怒而荡然无存。

男人轻轻笑道：“你明知道，我不会对你说谎，永远不会。”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什么陌绯瑶，对不对？”

枯骨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楚长歌听见，他一字一句地开了口：“三年前的陌绯瑶是你，三年后的楚长歌也是你，始终都是你！”

楚长歌攥紧了拳头，但她明白，枯骨没必要骗她。

可原身不过是个长安城里人人喊打的将军府庶女，名声败坏，清誉尽失。

而陌绯瑶，坐拥整个含烟阁，甚至和江湖上霸主级的枯骨大帝有着婚约。

枯骨能被人尊称一声枯骨大帝，这个称呼甚至得到了四国朝廷的认可，绝非是等闲之辈。

陌绯瑶这样的人，和楚长歌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当然，前者是云。

“可、可我不记得我曾经认得你，我不是陌绯瑶，之前是我一直怕死，所以才骗了你。”楚长歌挺直脊背，牙一咬，心一横，索性坦率直言。

“我亦不认得你，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