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数十名大臣齐聚钦元宫,跪求皇上免除宁怀瑾的禁足令。
再让这太师夫人在朝堂上玩下去,他们连内裤都要输没了。
太师,赶快回来吧!
我们情愿被你祸害啊!
这是所有朝臣的心声。
而此时,本该打道回府的楚长歌,却坐着马车七拐八绕地,进了……怡红院。
包间儿里,元启眸光微沉地坐在桌前,入眼是几个舞得娇媚的青楼名伶。
大尺度的热舞,鼻息间吸入的脂粉味儿令人难受的很。
楚长歌换了身简便的白衣,作男子打扮。
她踏进屋内时,就看到了一脸哔狗表情的元启。
“哟,卿大人,连人称妖精的胭脂姑娘,都打动不了你这尊柳下惠么?”
“本……”元启刚想说“本官”,但想到二人是私下见面,话风一转,“本公子倒是不知道,你对怡红院如此熟悉。”
还胭脂?
刚刚那女人跳舞时刻意勾引他,碰触到他的时候,元启险些没把那女人浑身的血放了做胭脂。
“这位公子好生俊俏!”有大胆的女子扭着水蛇腰走到楚长歌面前,语气娇软。
楚长歌身形高挑,虽不比元启、宁怀瑾等人,但却是比这女子高出几分的。
女子玉臂挽纱,
便要往她怀里靠。
楚长歌捏起女子的下颚,顺势躲开对方靠过来的香软身子。
她可不是男的,消受不了美人恩。
“舞柔姑娘是吗?改日本公子再来陪你,今天……”
青楼里的女子,最擅长察言观色,楚长歌只微微露出迟疑之色,那几个女子便识趣地福了福身,躬身退出去了。
“爷可是这几位姑娘的常客,怎么可能不认识?”楚长歌扮男装还扮上了瘾,说道。
至于她为什么能精准地叫出每个女子的名字,当然不是因为她真的是那几个姑凉的入幕之宾。
而是因为……
这怡红院,甚至是整个红灯一条街,都是含烟阁的势力范围,以靡乱浮于表,掩盖内里不为人知的东西。
元启从袖袋里摸出了那只血月镯,搁在桌上,推到了楚长歌面前。
“韩梓霏的事?”他问。
“是。”聪明人之间,不必多说。
元启眉头深锁,茶杯攥在掌心,“现在,你的兄长楚朔和霏郡主都被关押在大理寺,但……本官亦无权力放人。”
涉及两国邦交的事,刚被指婚给宸国摄政王为侧妃的霏郡主,却在圣旨下达时当场出逃,还去见了楚朔。
这事,两个人都吃不完兜着走。
若是
寻常的小案子也就罢了,可宸国摄政王大怒,要求钟离璟给个说法。
大理寺受的压迫,首当其冲。
他这个大理寺卿,还正愁戴不稳项上乌纱呢。
“能否安排我见他们一面?”
“没问题。”
大理寺,牢房。
大理寺的牢房似迷宫一样错综复杂,堪比大型密室逃脱现场,每一个牢房都用粗厚的铁栏杆隔着。
楚长歌作侍卫打扮,一路拿着元启的腰牌畅通无阻。
牢房外的楚长歌看着牢房内的楚朔,他盘腿坐在干草之上,阖目养神,神色泰然自若,无半分慌乱与焦灼。
直到一缕香浓的鸡汤味儿窜入鼻息,楚朔才微微睁开眸子。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楚长歌打开食盒,端出两碟精致的菜肴以及一碗白米饭,又递了一双筷箸给他。
“歌……”
“楚公子,不必与属下称兄道弟,属下是奉婉郡主之命,来给你送一些膳食。”
楚长歌立刻打断他的话,将话强行圆过去。
晏孤光此人太过于深不可测,楚长歌不确定这次的事是不是冲着她来的。
但事情将她的挚交与兄长都牵扯了进去,她就不能不管。
楚朔咽下心底的疑问,只得先埋头开吃,他日夜兼程赶回长安城,只
为更快些见到楚长歌。
风尘仆仆,本就十分疲累,又误打误撞地进了大理寺的牢房,已经近两日水米未进了。
楚长歌这些吃食,也算是雪中送炭。
“楚公子,喝点鸡汤润润胃。”
“嗯,好。”
原本冰冷的牢房,竟暖意淙淙起来。
楚长歌从一旁的椅子上起身,摸出几颗珍珠塞给几个狱卒,“狱卒小哥哥,拿着这点子钱去买点酒喝,暖暖身子,婉郡主命在下传几句话给楚公子。”
几个狱卒看到那又大又圆的珍珠,当然是喜不自胜地应了,由不耐烦到喜滋滋,变脸的本领堪称一绝。
清场后,楚朔也吃了七八分饱,忙压低了声音,张口道:“歌儿,那位韩小姐,我与她并无私情,你……”
“大哥!”楚长歌止住他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