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宁怀瑾头发未干,披散肩头,还在湿哒哒地滴着水。
他翻着暗卫的情报,头也未抬地说道。
适才夜狐进来的时候,已经奉了高高一大摞的卷册到榻前的桌案上,尽是一些朝廷机要秘事。
此时,宁怀瑾松松散散的长袍,胸前的扣子并未系上,蜜色的胸膛若隐若现。
而腰间的束带只是松松散散地打了个结,丝绸质地的束带,丝滑得很,像是随时都要松散开来一般。
楚长歌下意识地捂住鼻子,靠,这死太师要不要这么勾人啊?
尤其二人独处,他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谁受的住啊?
还没等缓过来,就听到宁怀瑾来了这么一句。
“啊?做……做吧?”
楚长歌脑子当机,智商下线后问了一句极其蠢萌的话。
“不坐着,你想站着施针?”
楚长歌松了口气,脸红得冒烟……
宁怀瑾狐疑地瞥了她一眼,勾人的丹凤眸里,含着几许似笑非笑的意味。
波光潋滟,楚长歌不期然地瞟了一眼,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喉咙发干。
“呃……噢。”楚长歌别开眼去,竭力不去看他松散的长袍下,露出的蜜色胸膛。
然而,宁怀瑾背对着她,等了很久,她这第一根针也没落下来。
他准备回头看看她在做什么的时候,这女人却突然从榻上赤着脚跳了下来。
“今晚月色真美,我突然想到我还想给夫君做点好吃的!”
说完,她连鞋子也不穿,一溜烟地冲了出去。
一出门,她擦了下鼻子,指尖是腥红的血迹。
果然……古语有云,食色性也。
古人诚不欺我!
没来得及
去想她的自制力什么时候那么弱了,楚长歌匆忙进了小厨房。
刚才,可是说好要给死太师做好吃的了。
因为怕宁怀瑾发现她对着他的盛世美颜犯花痴还流鼻血了,楚长歌心虚啊,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和耐心,做了一碟子精致的点心。
还把自己这些日子从边老那里搜罗来的珍藏的咖啡豆,给他现磨了一杯咖啡。
楚长歌去做点心的这段时间,宁怀瑾瞥了眼紫檀桌上的香炉。
他面无表情,神色寡淡地抓起香炉,反手朝着地面一砸。
咚地一声巨响,香炉里燃着的香料和香灰瞬间洒了一地。
“予润,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屋内,声色冷霁地说道。
帘帐之后,闪出一个修长高瘦的身影来,正是银狐公子,予润。
平日里,宁怀瑾素来只以银狐称呼他,今日,也是真的动了气。
银狐公子并不恼,垂眸看着地上洒落的香料,“你明知道楚长歌的体质特殊,这暖情香能助你们结合,她的血有可能助你恢复当年的巅峰实力。”
“予润,我原以为你我兄弟这么多年,你至少是了解我的。”
宁怀瑾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但偏偏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鸷。
“但现在看来,我错了。”
宁怀瑾转身欲走,银狐公子却突然喝住他,“怀瑾,你自然错了,朝代更迭,王权交替,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国仇家恨?不过是一个女人,你何必……”
宁怀瑾止步,侧眸望向他,深不可测的墨眸,似一汪看不到底的潭水。
银狐公子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两人的
视线焦灼在一起,谁也不肯服输。
“管好你的杀手盟,这些是我的事,轮不到你干涉。”
宁怀瑾怒道,地上洒落的香灰渐渐熄灭,缭绕着的烟雾四起,银狐公子几乎要看不清他的神情。
“可你也莫要忘了,若是当年巅峰时期的杀手盟,又如何会寥落至此?”
银狐公子说完,身影一闪,直接消失在了屋内。
宁怀瑾手攥成拳,是啊,不过是个女人……予润话说得凉薄,但是所言并不错。
在太后寿宴那一晚,宁怀瑾多次为了救楚长歌而身负重伤,长歌身上的伤同样不轻。
但宁怀瑾这些日子伤势虽有好转却并不明显,可楚长歌却俨然已经能活蹦乱跳了。
他让封老勿要打草惊蛇地去探查,却得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结论。
楚长歌,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体质。
她的血液和经脉根骨中浑若天成般地带着极强的药力,有着剧烈的侵蚀性。
据封老推测,可能是先天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亦可能是后天服药过多所致。
可楚长歌的父母双亲他都派人去查过,并无甚特别。
她为何会……
楚长歌端着咖啡和点心进来,见宁怀瑾俊彦铁青地站在门口,地面上还躺着个碎掉了的香炉,一愣。
那香炉呈青色莲花形,是正经八百儿的建窑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