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失控的钟离彻,令楚长歌有些惊讶。而身为皇上身边太监总管的高榷,同样是见鬼一般的神色。
楚长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沾什么东西啊,原主这副皮囊比她前一世的脸也差不到哪儿去,虽然比不上大秦第一美人燕倾城,但也算不上丑吧。
宫门口的侍卫已经跪下,“参见郑亲王。”
楚长歌很识时务地福身行了个礼,“参见王爷。”
她从《甄嬛传》里现学现卖了点礼仪,也不知道成不成。
若是换了钟离珏在这里,她就算不放狼狗咬他,也绝逼不带行礼的。
否则……他肯定又在她这哔哔起来没完,给他戴个绿帽子他都能拿来开布坊的。
但……这个郑亲王,当今皇上钟离璟和四王爷钟离珏的皇叔,不知怎么,楚长歌觉得,她对这个人印象还不错。
“你是……”郑亲王钟离彻嘴唇微阖,问道。
“楚权的女儿,楚长歌。”
“楚……长歌?”郑亲王一瞬不瞬的盯着楚长歌。
太像了,怎么会那么像?
“王爷?”楚长歌久久等不到回复,看着进入忘我状态的钟离彻,出声道,她这还拘着礼呢……
“啊?抱歉,本王走神了。”
宫门前的侍卫面面相觑,虽然钟离彻在率领秦兵灭亡北齐后就不理朝政,一心只做个闲散王爷。
但钟离彻的两个儿子均在军中任重要职位,他也算是大秦赫赫有名的铁帽子王。
他平日里虽无架子,却也不会这般放低身段,更不会盯着一个小姑娘看上这许久。
“无妨,王爷请自便。”楚长歌巴不得这俩人赶快消失。
她觉得郑亲王和那位太监总管的眼神,已经不能用见鬼来形容
,好像楚长歌是鬼,他们俩是来捉她的钟馗一样。
太师府。
宁怀瑾回到府邸时,吏部尚书温寒冰和征南大将军诸政锵已经到了。
“怀瑾兄。”温寒冰作揖道,宁怀瑾为礼部尚书时,曾向当时在位的先帝力荐他的文章,使他一跃成为当年殿试的新科状元。
自此,温寒冰便一直以宁怀瑾的门生自居,他也确有惊世之才。
“太师大人。”诸政锵拱了拱手,他是武将,在新帝登基前的动乱中跟错了主子,因宁怀瑾的缘故保下一命,虽已削爵,但保住了兵权。
“二位贤弟可曾听说工部尚书被革职查办一事?”宁怀瑾将一本花名册递了过去,那花名册上,是朝中数十名被此番的水患贪墨案牵连的官员。
蜀中的农民本就因水患颗粒无收,而山贼流寇借机烧杀抢掠,与官员沆瀣一气,更是使当地民不聊生。
“工部尚书是当今太后的胞弟,皇上的舅舅,打入死牢,皇上竟也不怕落下话柄?”诸政锵奇道。
“皇上哪里顾得上人言,惠懿太后把持朝政多年,这是清君侧难得的好机会。”温寒冰捧起茶盏喝了一口,“皇上秉雷霆之势而下,火速召见郑亲王,怕是有请钟离彻出山辅佐、稳固朝堂权势的意思。”
“太师,你设计娶楚权的女儿,此番……恐因小失大。”诸政锵不赞成道,他与楚权同为武将,一向不对付。
宁怀瑾摇着手中的折扇,如果是见过银狐公子之人,必会惊讶此刻宁怀瑾手中的折扇与银狐之物极其相似。
只不过宁怀瑾的折扇通体是天水碧的颜色,同样是玉骨缎面,坠着一枚凤鸾络子,尾端还有一个似龙非龙的图
腾,倒是比银狐公子的那把要精致许多。
“不见得。”宁怀瑾眼底闪过一抹暗芒,“此事我自有分寸,寒冰,既然朝中空出了那么多肥差,想拿银子找门路的,你知道该怎么办。”
“诺。”温寒冰敛眉,卖官鬻爵这事他做了多年,也算是得心应手了。
“政锵,寻个得力之人,明日早朝向皇上请旨去平定蜀中动乱,贼寇、水患、贪墨,需一应处理得当,按这上面说的做。”宁怀瑾递给诸政锵一个锦囊。
“诺。”诸政锵一介武夫,虽不懂宦场之道,但有宁怀瑾运筹帷幄,他便高枕无忧。
贼寇、水患、贪墨……处理之法,以招安贼首为先。
帝王再如何铁腕之治,这种惠民的政策,他不会拒之门外。
蜀中贪墨税收、赈灾钱粮之人,也便断绝了贪污之路。
楚府。
花厅中,楚府正房大夫人章芸穿着一条青色衫裙,带着淡淡的书卷气。
站在她左侧的,依次是茉姨娘许茉儿和雪姨娘舒雪玉。
她右侧站着的,依次是嫡出四小姐楚绾心、楚权领养在身边的大少爷楚朔、庶出二小姐楚芳菲、庶出五少爷楚言卿。
楚芳菲是茉姨娘的女儿,楚言卿和楚长歌则是雪姨娘的一双儿女。
在楚权进宫述职时,就已命人回楚家递了消息,一屋子的人都在等家主归来。
然……在看到楚权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