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绾心腿一软,连忙撑住身后的桌子,“太,太师大人……”
“怀大叔,听说你要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了?”楚长歌属于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反正,就算楚绾心真地嫁进太师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太师府后宅的姬妾都堪比帝王后宫了,也不差一个楚绾心。
“宁某怕这太师府,容不下楚四小姐这尊大佛。”宁怀瑾的视线未落在楚绾心身上半分。
“啧……也是,太师府不仅庙小,人家觉得,风水也不咋地。”
这死男人府里姬妾太多,阴阳肯定失衡,风水能好到哪里去?
“此话何意?”宁怀瑾已经习惯了楚长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模式。
“阴盛阳衰,不如我去碎玉轩招几个俊秀帅气的小哥哥入府,平衡一下风水气场?”
在长安城,碎玉轩里的牛郎可是名动一时,一个赛一个的俊俏。
“夫人可知,出墙的红杏,是要被砍断树枝、连根拔起的。”
男人不浓不淡的剑眉轻挑,上扬的丹凤眼带着勾魂夺魄的魅力。俊挺的鼻梁下,薄唇弯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冰冷弧度。
楚长歌想起21世纪某部网游小说里的经典情话,你出墙一寸,我挪墙一寸,你出一尺,我挪一丈。
死男人,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怀大叔这么多女人,砍树
枝得砍到手抽筋吧。其实吧……别太认真了,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
“婚期未到,夫人这般饥渴,是想让为夫在这将你就地正法了吗?”
宁怀瑾一边说,一边步步逼近,他眼底浮现出勾人的邪魅,修长的身影,将退无可退的楚长歌逼到墙角。
“你身后,还有双眼睛在盯……”
“你不喜欢,那便剜了。”宁怀瑾云淡风轻地说着残忍至极的话,一只手已经攀上了楚长歌纤细的腰肢。
“人家喜欢吃烤牛眼,人眼……可还没尝过呢。”楚长歌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面不改色地说着这般重口味的话题,吓得楚绾心跌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
趁着宁怀瑾愣神的功夫,楚长歌身子一矮从他禁锢她的双臂之间钻出。
“夜煞。”宁怀瑾道。
“卑职在。”
“传令下去,遣散太师府全部姬妾,三日后,本太师与夫人大婚,苍天为鉴,此生吾与夫人长相守,绝不另娶、永不纳妾。”
楚长歌知道,宁怀瑾故意当着楚绾心的面儿秀恩爱,就是想断绝钟离珏送楚绾心入太师府的心思。
瞧他深情款款的模样,这演技,奥斯卡都欠他一个小金人!
不过……遣散姬妾,这死男人也没什么好舍不得的。
反正他那抬进府的那些姬妾,都是暗中培养的死士假扮,掩人耳目、传递
消息罢了。
她今天出府找钟离小四讨债之前,在太师府碰到了一个姬妾,楚长歌“不小心”打碎了个花盆,那个姬妾本能地就摆出要上演全武行的架势。
楚绾心被夜煞拎出去后,膳房的人来请示是否传膳,宁怀瑾答允后,泰然自若地在筑兰苑主屋的八仙桌前坐下。
“夫人怎么没回楚府筹备婚事?”
“我怕楚绾心她娘那个老妖妇想掰碎我满嘴的牙。”
宁怀瑾修长的手指突然在楚长歌粉嫩的唇瓣上点了一下,“夫人知道自己这张嘴很毒?”
柔嫩的触感,让宁怀瑾的丹凤眸轻轻眯起,指尖仿佛有轻微的电流涌过。
“刀子嘴,斧子心嘛,绝配。”我的刀子嘴,你的斧子心,呵呵。
“夫人今晚就与本太师同寝共眠吧。”
楚长歌把以上内容翻译为:是时候让夫人横尸出府了。
不是她心理阴暗,而是先前有太多达官显贵将一些女子送进太师府用于打探消息,最后,这些女子光荣牺牲后,还被丢到了乱葬岗,给饿狼当点心了。
那么多前辈惨痛的经历,让楚长歌有点毛骨悚然。
宁怀瑾……该不会以为她是钟离珏派来的暗桩吧。
“哎呦,这还没到婚期,您老就这么急不可耐诶,调皮。”
她抱着一整只羊腿啃着,像是在剔宁怀瑾的骨头。
宁怀瑾的吃相十分优雅,夹了几筷
子青菜又喝了碗肉汤就放下筷子了。
楚长歌的话里暗藏讥讽,宁怀瑾再怎么俊逸若谪仙,今年却已是二十九“高龄”了。
嘤嘤,她还是十八岁云英未嫁的娇柔小花。
“你觉得本官很老?”
“岂止?古人云,三年一代沟,你我有将近四条代沟,加一起比马德里海沟还深,有那么深!”楚长歌一边说,一边伸开双臂比划着,她的手臂一伸展,宁怀瑾几乎能窥见她罗裳之下玲珑有致的身姿。
“那就当作是忘年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