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一族的众怒。
“此番……作为,皆为我一人……之志。与蓬莱……无关,与我师父……亦无干系……”
“啪!刺啦——!”
辰希在鞭刑之下浑身颤抖,昔日里精致的额饰掉落在地,淹没在他自己流淌出的血溪之中。
白衣已成血衣。
“孽徒!你犯下如此杀孽,便是在打我水子白的脸!”
“噗——!”辰希吐出一大口鲜血,终于歪下头,意识模糊。
淋漓的鲜血顺着辰希身体的每一处滴向大地
,一滴一滴,那仿佛,就是他生命的沙漏。
“辰希,我永远都会是你的师父。”辰希想起若干年前水子白的话语,勾起滴血的嘴角。
水子白看着他的笑容,心里一阵阴郁不安。
“辰希,只要你还在蓬莱座下一天,为师便要为你负责。”水子白轻声念着。像是在对辰希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二师兄!”
视野模糊之时,辰希听见结界之外千年的呼喊。
她已经……很久没叫过自己师兄了……这样……也好……
辰希亚麻色的长发耷拉下来,遮住了他满是血污的脸。
“大师兄……”千年跪在结界面前,无助地看向无言。
无言没有说话,他蹲下身,与千年相视。
“是因为我么?”无言问道。
他不懂情爱,但他并非不谙世事。看到那瓶放在他窗棱上的鲛人血时,他还能什么都猜不到么?
“不是……”千年捂住脸,摇了摇头。
无言却没有说话,他站起身,伸手覆上结界。
一时间,天色骤变,春暖花开变为寒冬十里。
溅血的桃花被冻在半空中,保持着下落的姿态。
无言面无表情地走进在他掌下破碎的结界,一步一步,脚下寒气逼人。
“师父,住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