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兮唇边讽意一掠而过。
莫然还真是和她想到一处了。
她看着地上那一纸休书,足尖轻点,然后一脚踏在薄薄的蝉翼笺上!
重重,碾碎!
收足,字迹斑驳!
“我也正想着离婚呢,不过……”楚朝兮眸光上下扫视着檀木桌后的莫然:“这休书,得按我说的写。”
休书,跟后世的合同无异,字面上谁占了上风,谁就能在舆论中全身而退!
何况是王室和离,是站在风口浪尖上,任人嚼舌!
她都不用看,就知道这狗男人在休书上写不了什么好话。
“夏寒歆!”莫然面结寒霜,已经在暴怒的边缘。
“休书内容,首先要写我,”楚朝兮顿了一下,“夏寒歆,持家有方,操劳七年。
王爷莫然宠妾灭妻,欺压正室。休妻杀子,毫无人性,灭绝人伦!”
楚朝兮根本不理会他的怒气冲天,朗声道。
“今,夏寒歆特提休书一封,休君莫然,休他夫君之称,休他为父之权,并,他再不配入夏家的门!”
一席话,动天撼地!
在众人男尊女卑思想,根深蒂固的心间,犹如重重一道惊雷!
原来,女子也能挺起脊梁,控诉不公!
“夏寒歆,你给本王住口!”
莫然气的手都在发抖,抓起桌上的徽州砚,向她掷去!
楚朝兮轻巧侧身,砚台一道弧线,砸在了身后李嬷嬷的脸上。
她捂着脸重重摔在地,面上墨迹血痕,惨不忍睹。
“我劝你尽早答应,不然,这拖一天,我就要加一天的维权费。一千两黄金,每天!”
“必须是朝廷官印,不超过五年,克数无损耗的通货,通正元宝。”
楚朝兮还没说完,身形忽然一动。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莫然攻击已至。
杀机大盛。
没人看清她的动作,只见俏影一晃,已经出现在了丈外。
莫然难以置信的转头,看着衣带飘动,寂然而立的楚朝兮,心头忽然涌起一丝无力。
他莫然威名赫赫,到头来却奈何不了一个女人!
楚朝兮淡立房中,忽然感觉从四面八方,涌出杀意!
她心念一动,手中多了个黑色的玻璃瓶。
周遭暗流涌动,角落一闪,便多出个窄袖胡服的人影。
前后左右,包裹严密而来!
楚朝兮垂眸感知,那几人飞身而至。
刀尖剑刃,属于冷兵器幽寒的气息让她脊后汗毛骤立!
楚朝兮扬手一挥!
一圈无色粘稠的液体,从瓶口吐出,在她身周,画了个圈。
几人见液体铺撒而来,却不甚在意的挥手挡避。
甚至有人贪图功劳,不躲不避,径直将剑送向楚朝兮咽喉!
霎时,哀嚎顿生!
那状似如水,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东西,沾染在每个突袭而来的人身上。
几人只要染到那水的地方,就是血肉模糊。
头发融化!
直接冒烟!
几人惨叫打滚,惨状不一。
周围人早已吓傻了去。
等有人反应过来,便哭喊着,离楚朝兮有多远是多远。
连看她都不敢看一眼。
她到底是天上的神仙,还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气场令人心中生悸,手段让人毛骨悚然!
莫然眼神捕捉到楚朝兮手中的瓶子。
她出手极快,只是一瞬,那瓶子便被她广袖所掩。
那瓶子竟是琉璃所制,纤薄剔透,在灯火映射下,反射着融融的火光。
虽是一闪而过,但他也能看出,那琉璃瓶质地晶莹如冰,一丝杂质也无!
价值倾城!
上面贴着一条白色的纸,他想了半天,也认不出那字迹是何文字。
那方方正正的字,他没有见过。
想必那就是这毒的名字。
那到底是什么?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烈性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