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楚朝兮只是靠坐在墙壁间,目露讽意,淡淡望着他。
莫然还没反应过来,忽然感觉自己脚下一软,整个人竟冲地面倒去!
他以为力道万钧的一脚,只让自己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楚朝兮冷笑一声,为宝宝整了整素白的襁褓。
“王爷!”
众人见到自家威风堂堂的王爷,竟然踹倒了自己,一拥而上,扶起莫然。
莫然浑身僵硬的站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右半身,如同死物,半点调用不得。
“夏寒歆,本王怎么了?”
“身中剧毒,不日而亡!”楚朝兮口中道。
只是一针没用完的麻醉剂而已。
她还舍不得莫然死,她要为夏寒歆报仇。
莫然听见她说,愣了一愣。
剧毒?
他潜意识不愿相信这女人会用毒,但这女人的变化,让他忍不住慌张了一下。
“你敢谋害本王!来人,将她与那贱种囚禁起来,自生自灭!”
言罢,他拖着一边身子,抓着身边的人,艰难往出走。
楚朝兮目送他走出去,眸光一丝波澜未起。
身后两个嬷嬷颤巍巍走上来。
她们不敢看楚朝兮,出于对神的畏惧,也处于对她厉鬼形容的恐惧。
楚朝兮淡淡抬眸看了她们一眼。
两人浑身一颤,锁上了内室的门便落荒而逃。
月色冷戾,烛火飘飘摇摇,滴尽了最后蜡泪,熄灭了光。
屋内归于寂暗。
夜风猎猎,冷月现空,白茫茫的云层被照的空茫茫一片。
楚朝兮的心沉入谷底。
她摸索着,摇醒宝宝,给孩儿喂奶。
这具身体常年缺失营养,奶量及其不足。
不过宝宝刚出生,食量倒是不大。
吃过了奶,孩儿又睡了。
看着宝宝疲惫而不安的睡颜,楚朝兮心头一痛。
虽然她没经过十月怀胎,没有见证过宝宝的胎儿阶段,但却是她楚朝兮亲自从腹内抱出来、拼了命保护的孩子。
母爱翻腾。
她一定要活下去,还要活得很好。
王府内的人果然很听莫然的话。
楚朝兮的小院日里连人影都没有。
她强撑着,依靠之前随手术刀一起出现的药物,维持极低的体能。
但产后虚弱,还要产奶,楚朝兮很快感觉身体已经奄奄一息。
她侧卧在床,抱着孩子,强撑着不昏睡过去。
月轮掩面,如鬼火莹莹。
惨白的纸窗外,缓缓映出一道人影。
窗上隐隐显出一丝玄黑滚金的灿纹。
楚朝兮迷蒙中忽觉不安,蓦然抬眼,望向不安的来源。
那人影显然也知道她发现了自己,却纹丝未动。
两人隔着纸窗,月色熙微,静静对视。
楚朝兮在战场上待了五年,对危机的感知极其敏锐。
她发现这男人对自己和孩子并无敌意。
只是……
那身影。
广袖高冠,长臂宽肩。
却是像莫然的影子。
楚朝兮心中疑虑顿生,正准备起身细看,那人却仿佛察觉到什么,抽身急退,倏忽便消失在院内。
一丝声响未露。
月出院明,楚朝兮看着空空的的小院,陷入沉思。
“她还没死?”
“好像是。”
“进去看看。”
窸窸窣窣的话声,扰醒了楚朝兮。
她向外面看去。
两个丫鬟提着莲花形状的灯走过来。
那火光刺的她有些睁不开眼。
多日未见天光。
门支呀敞开,当前一人上前看了看楚朝兮。
楚朝兮忍着灯光刺痛,一双凉眸“唰”的瞪向她。
小丫鬟一惊,随即放下心,冷笑道:“呦,还没死呢。”
“放心,我们是来帮你的。”
后面的人走过来,抬起木桶,“哗啦”一声,一整桶冰水泼溅而来。
楚朝兮连忙捂住宝宝。
冷水兜头而来。
虽她极力相互,宝宝却还是沾到了冷水。
猛地惊醒,呜哇哭起来。
这孩子生下来就没见过天光,此刻一盏明火直射他的眼睛,他害怕的捂住眼。
楚朝兮长发散落,发丝尽湿。她战栗不已,双唇苍白。
夏紫鸢踏着一双莲花锦履,一步步走过来。
“姐姐,我知你近三日滴水未进,特地来给你送水。”
“不知这冷水的滋味如何?只是份小礼物,还希望姐姐喜欢。”
说着,唇边勾起浅笑,贝齿未露,整个人如花含苞待放。
“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