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咯咯咯笑了几声，“各位，我只是负责这个楼阁的人。”

两人僵直的起身，冷静的外表，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尴尬到想找一个洞钻进去。

“哈哈哈，陈暮先生，清衣小姐。”堆满的竹简的书柜后面，那个沙哑的声音又传来了。

一个高壮的人，顶着一头长发，两鬓的胡须托到脖子，粗大的手抱拳，恭迎着说道，“我的名字叫图瓦，抱——歉，刚才在后阁研究一本古籍，怠慢了二位，还——望海涵。”

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话，陈暮这才知道，原来不是因为年迈气息不够用，而是这个统领大叔有点口吃。

但迫于礼仪，陈暮为他刚才认错人的行为鞠躬：“我们的不是才对，刚才竟然认错了统领。”

“没有，没有。”在统领的声音里，可见其对两人的尊敬程度，统领手一挥，“陈暮先生，清衣小姐，里面说话。”

图瓦大叔带着两人走上阁楼的二楼，推开门，眼前的景物与楼下形成了明显的对比，这儿没有厚重的竹简，也没有浓厚的墨水味，这里有三张桌子，上面堆满了一堆仪器，墙上还挂着一把两只管口的枪，但已经不能再用。

陈暮简直不敢相信能在这见到这么多仪器，全是那时的仪器，虽然不算多，但没意见都如此值得惊讶，“这是你们找到的。”

“算是吧，是祖先与那位大人在人类的足迹消灭之前找到的，阁楼后面还有很多呢！只要你需要，随时都可以取。”

“是吗？我真的可以使用吗，”即使陈暮尽力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但他的模样早就暴露了他对此是多么的激动。

大叔大笑，“当然，这些都是为你们准备的，”

他走上前，摸了摸桌上的那些仪器，可见其与这些仪器相处了多久，或许在他接过这个位置前，就已经和这些仪器朝夕相处了，但他的眼里却与这些仪器相隔千里。

好久，他才缓缓说道：“不知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始终没有一个人能使用这些东西，除了那台织布机。”

大叔调侃完后继续说道：“但遵循祖先的指导，我们将他们作为最重要的东西一代代传了下来，‘有了这些东西，我们离恩人说的那个世界，才会更加接近。’祖先们是这样说的，那位恩人曾经说过，当像你这样的人出现时，这些仪器会与你们脑海中的知识产生美丽的烟火。”

陈暮听着大叔说话，但脑海早已回到百年前，似乎看到了那位人类充满希望的眼神。

“来，跟我来，”

大叔又带着两人登上了三楼，三楼是一堆瓶瓶罐罐，但不是扑通的家用罐子。

陈暮抑制不住的跑上去，抚摸着每一件仪器，“哇，蒸馏瓶、冷凝管、三劲烧瓶，好多好多，”陈暮似乎想与每一件仪器都来个相隔千年的拥抱，”要是吴轲知道了，不得高兴死。”

一旁的大叔靠着墙，看着兴奋的陈暮看的入神，因为这些没有记载的东西他尽然都能认出来。

突然，陈暮更加刺耳的尖叫声传来，清衣简直被吓得失神，陈暮揭开一块布，一阵灰尘在屋内飘动，连大叔都觉得有些呛，但陈暮却没有丝毫觉得，因为这儿带给他希望。

“显微镜，”陈暮的样子已经有些接近疯狂，”统领大叔，这种好东西你也有。”

随后陈暮的目光又转向了旁边的庞然大物，好似一个甜甜圈里插了一根筷子，陈暮沉思了下才说出它的名字，“这是照胸片的那个，这大家伙也有呀！”

当当当，陈暮拍了拍这个庞然大物，“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这么多年了。”

图瓦大叔看着饶有兴致的陈暮，胸中堵塞着的话始终说不出口，只好将自己着急的眼神传递给清衣，清衣也不负他所望，立即灵敏的察觉到了图瓦大叔眼神里的意思。

走上前，拍了拍鸡血中的陈暮，一拍没有反应，那就第二拍，接连拍了好几下都没有将陈暮拉回正常状态，忍无可忍的清衣，揪住陈暮的耳朵，“我和你说话呢！”

“哎哟哟，”陈暮两只耳朵又热又疼，一只手捂住清衣的手，“我错了，我错了。”

这时候，那个世纪难题又再一次出现在千年之后，“错在哪了。”

“我错在……”陈暮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哈哈哈，”图瓦大叔看着两人打斗的样子笑了起来，”陈暮先生，我有话对你说。”

图瓦大叔这么一说，清衣才松开了手。

不待陈暮发热的耳朵温度降下去，图瓦大叔一个单膝跪在陈暮面前，“陈暮先生，有一事相求。”

这突如其来的跪下就好像突如其来的求婚一样令人措手不及，“统领请说，如果在能力范围，我一定尽心尽力。”

陈暮的淡定，远比大叔突然跪下更让清衣觉得惊讶，或许是这个人知道有些职责永远也不能卸掉。

大叔看着陈暮，眼神坚定，还有相信，“请你接过我的位置，代领我们统一起来，建起那位恩人所说的文明世界。”

陈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