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凡扫视着起哄的人群，严肃道：“荆州给了每个人说话的机会，但是请你们珍惜！”

将头重新转回来，石凡双手伏在演讲台上，说道：“有人喊我下台，不要紧，如果荆州有更好的选择，我愿意给他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在过去的一年里，荆州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去年的这个时候，有这个广场吗？有这座规模宏大的博学苑吗？有哪位官员站在这里被你们质问吗？”

几句话反驳的很有利，瞬间压制在场很多反对者的气焰，石凡继续道：“前面，我的同僚已经说得很清楚，荆州这一年都做了什么，我这里不再复述，简短的总结下，那就是我们开垦了大量的田地，养活了更多的人口，第一次通过仕考选拔人才，建造了美丽的家园，让很多人生活的比以前幸福。到了年底，我们还有了意外之喜，有了更多的地盘，畅通了向东、向西的商路。”

石凡一句谎话都没有，他在踏踏实实的做工作，伸手示意反对者闭嘴，老子还没说完了，一会再问！

“不知大家是不是经常买书，家中是否订了襄阳旬报，荆州的事情都是透明的，每个人只要想看都能知道。既然我不打算重复再说一遍，那么直接进入质询环节，根据前面的规矩，先由元老会，然后官府各部门，接下来是大家所有人，举手询问，我保证每个问题都不会逃避。”

石凡简洁干脆的作风很受大家欢迎，现场虽然还有起哄声，但掌声明显更多一些。荆州能变成这个样子不容易，如果石凡不去改变，而是循规蹈矩一成不变，哪来的机会让你们提意见？

元老会都是德高望重的人，其中大多数都对石凡喜欢的不得了，但今天既然是质询，那就不能客气。大家互相看了几眼，还是卫瓘代表大家发问：“既然荆州有了元老会

，目的是制衡刺史府与镇南将军府的权力，这是浩然你带给荆州的，很好。但是，元老会批准荆州军可以收服长沙、武昌等四郡，但浩然为何统兵打下了交州、广州与宁州，这算不算私做主张，违背了荆州设置元老会的初衷？”

这个问题很棘手，也是很多人想问的，你出兵需要元老会同意，但一旦出去了不能不受控制，跑到千里之外作战，万一荆州有个闪失怎么办？

石凡微微探身，感谢卫瓘的提问，回答道：“我可以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我不说，因为那样肯定是在敷衍。坦白讲，收服四郡，继而将交广及宁州收归囊中，这在一开始的计划里。之所以没有宣扬，为的是保障此次军事行动的顺利完成。结果大家都看到了，我们拿下了三个州的土地与百姓，打通与江东、蜀地的商路，功绩还算可以。总之呢，这件事情没有通过元老会的决议，我对此深表歉意，也恳请评判团的成员能够全面审视我的功与过，做出你们认为正确的评判。”

石凡认错，但也请功，有一说一，并不遮着掩着，这种利索的作风很得人心，尤其是博学苑各所院校围观的学子，不少人呼喊他的名字：“石浩然！石浩然！石浩然……”

石凡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请元老会继续。元老会另一名成员站起，这是一名荆州当地人，来自南阳蔡氏的蔡邦，他之所以能进入总计只有九个人的元老会，得益于他占了本地氏族的名额。

蔡邦问道：“使君似乎对夺取交州、广州与宁州很自豪，而且确实也打通了与南洋的商路。但是此举是福是祸，恐怕还不一定吧？大家都知道，南边三个州地广人稀，且土地贫瘠，加上天气炎热、蚊虫肆虐，恐怕不是理想的居住之地，荆州多了它们会不会是个累赘？如果它们拖

累荆州发展，郎君此次南征的功绩便要大打折扣。”

现场传来不少的赞许声，在很多人心里，荆州这么美好，干嘛要分享给别人？

问题依旧很尖锐，石凡想了想，回答道：“今天说荆州美好，似乎是的。但大家能不能回忆下一两个月前，全天下与我们为敌，荆州出去的驰道被拦截，长江沿岸的港口被封锁，荆州特产的东西卖不出去，我们也买不到其他地方的物品。大家再想一想今天，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我们怎么去江东、蜀地？”

石凡的话语很有说服力，获取了部分人的赞同，继而说道：“在大家的努力下，荆州会建设的很美好，但荆州之外呢？孟子早就说过，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荆州之外来的流民，我们要安顿他们，让他们吃饱穿暖有房子住。即便是南部三州的居民，如果可以也要让他们生活的更好。以上只是谈我们的善良，其实不尽然，荆州今天这么大可以，但是各位要生儿育女，十几年以后，或者几十年以后，天地就产那些粮食，我们子孙的繁衍需要空间，需要南部三州，甚至需要海外数以百计的岛屿。”

这几句有些遥远，好在石凡平时在媒体上普及的很好，大家都知道有个爪哇岛，有个美丽的巴厘岛，还有什么马尔代夫，甚至庞大无比的澳洲岛。他说的道理浅显易懂，随着荆州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及教育及医疗的普及，孩子出生率及成活率会大大的提升，荆州的土地很快会捉襟见肘，到时候便如同石凡所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