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冏见面第一句话便是，浩然，我抓住你如何？

石凡还没说话，杨奕道：“得手之前，我能先杀了你。”

石凡补充道：“朝夕不太撒谎，老实人。不信，你可以试试。”

仗着人多，司马冏一开始还有些嘚瑟，但看到杨奕直直的眼神，听过他如何犀利，心中一凛，彻底放弃动手的打算。

石凡道：“议和的事情，我与刘和季（刘弘）谈过，与匈奴人刘乂谈过，好多好多。其实很简单，大家各自罢兵，各取所需，你觉得如何？”

司马冏问的却是：“在河西时，叔祖梁王殿下可是你所杀？”

石凡准备好了和谈，连说辞都想好了，甚至替他谋划回洛京后的动作。没想到人家转移话题，直接追问河西时候的事情。

“梁王之死，不是氐人齐大宝所为吗？”

面对石凡的沉着，司马冏怒道：“齐大宝只是一把刀，你后来又放他归去，这说明你是借刀杀人，不是吗？”

石凡皱皱眉头，说道：“齐万年早已交给朝廷，你们迟迟不行刑，莫非只为找我的不是？”

司马冏毫不相让，“你要是心中没鬼，又有什么好怕的？”

石凡强硬道：“我心中有鬼，一样坦荡，怕什么怕？”

两人说着说着要吵起来，这不是石凡的性格，他是目标感很强，为了达成可以舍弃很多的人。究其原因，石凡今日遇到的对手不同，既不是深明大义的刘弘，也不是无可奈何的单征，而是自以为占优势的司马冏。

石凡抛弃过去的话题不谈，只说现在，肃然道：“齐王殿下，眼前是你最好的机会，若不珍惜，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

司马冏问：“什么机会，我怎没有看到？”

“想想你与河间王的关系，从此以后，你还有机会再掌这么大的兵

权？”

齐王挑挑眉毛，问：“你什么意思？”

石凡找了块高处的石头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齐王，说道：“东海王回了地方如鱼得水，诏旨上让他管理徐州，并领四州军事。眼下看来，徐州、扬州与豫州的军政之权尽归他手，只剩兖州尚且独存。殿下在京城与河间王共掌朝政，其实只有两个选择，或者效仿东海王独霸一方，或者掀翻河间王独领朝纲，除此之外都是死路。”

石凡说的这些，司马冏都懂，他与河间王的联盟很脆弱，坚持三五年或许有可能，天长地久却是万万不可的。石凡所指他懂了，司马冏抖动手腕，不屑道：“你说这些，本王岂会不知，在场的都是我的心腹，你不妨直说。”

石凡很不喜欢他的做派，更不信他的话，哪怕是自己，石凡都不相信能有十几人都是足以信任的心腹，但还是仔细说了，“既然兵权在手，不如趁此机会逼宫河间王，彻底夺取洛京大权。”

他的提醒如当头断喝，你不是自诩英武不凡吗？放着大好的机会不去把握，还傻头傻脑的在这里抢东西，你说蠢不蠢？

司马冏是阴狠有余，大事面前却决断不足，其实这种可能性他早已想到，所有兵权在手，废立皇帝有难度，但找个由头搞倒河间王绰绰有余啊！石凡和他比，强就强在敢想敢干，两人差了关键的这一点。

司马冏想了半天，说道：“浩然所言有几分道理，只是你我两军休战，你的诚意何在？”

石凡心中“靠”了一声，心想都什么时候了，不赶紧回京夺权去，还有心思谈条件？

“殿下想如何？”

司马冏道：“既然是赃物，你我见面分半，那些东西给我一半，如何？”

石凡对他的讨厌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勉强让

自己平和，说道：“那些东西可不是赃物，那是我渤海石家的积攒，凭什么要分殿下一半呢？”

司马冏不是傻子，“呸”了一声，“渤海石家攒的就不是赃物？你的金银财宝是攒下的，那些刀枪剑戟你攒它何用？大批大批的粮草难道只为了家人吃的？不客气的说，你们石家多少年来想着造反，还能让你做荆州牧，那已经是朝廷极大的纵容与厚爱了。”

他说的没错，只是石凡不明白，怎听得那么别扭呢！本来如果两人谈得愉快，还打算替他谋划下面几个环节，让他顺利的打败河间王，再稳固自身的统治。现如今，石凡没兴趣说了，他与司马冏不是一路人，在司马宗室那么多的亲王贵臣里，石凡还能保持好印象的仅剩成都王等寥寥几人。

“殿下，我话已说完，就此别过。殿下若想罢兵，我绝不为难。殿下若想作战，奉陪到底！”

“你……”

司马冏已经寻思回去逼宫的事，只是临走前想找石凡讨要点盘缠，没想到这个一向好脾气的家伙，今天怎么态度这么蛮横？

司马冏暗下决心，若是本王执掌朝政，到时有你好看！

……

战场的东面，离鲁阳城不远的地方，一支军队隐藏在这里，东海王司马越身为统帅，带着弟弟司马腾、司马模，以及大名士王衍，共计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