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航行在去江夏城的水路，他们杨帆顺汉水而下，石凡在甲板上能听到水流的声响，旁边坐着他的伙伴杨奕，以及杨奕年轻貌美的媳妇慕清。

石凡这边还有王景风，她是金谷园的大掌柜，此行的目的是疏通江夏城的问题。此处刚从刘弘那里交接回来不久，各类商铺雨后春笋般的开立，很多房屋拔地而起，众商贾却遇到很多困扰，捣乱惹事的比比皆是。

石凡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躺在椅子上惬意的晒太阳，问王景风：“你觉得江夏城是不是小了点？”

王景风正想说这件事，汉末刘表做荆州刺史的时候，他派黄祖镇守江夏城。此后魏蜀吴三国鼎立，江夏一直都是非常要害的地方。只不过，正因为此处战乱频仍，无论哪一方都想抢夺，各方面建设略显迟缓，现如今江夏的治所在却月城，此外像样的城池还有鲁山城，以及长江以南的夏口城。

石凡视江夏为连通江东、豫州、交广、蜀地的商贸中心，王景风却颇有微词，此处地形复杂道路崎岖，她认为并非是最好的选择。而且，无论是却月、鲁山还是夏口，这些城池建设偏重的是防御功能，作为商贸用途显得有地方些局促。

明白王景风的意思以后，石凡说道：“交通不够便利，城池过于狭小，这些都无妨的。你看啊，我们此行沿汉水一路南下，时间是否比陆路快出很多？襄阳城正在建设，建成后城池扩大数倍，江夏大片的空地，没有襄阳那么多山，岂不是比更为容易。”

王景风问：“郎君是想发展水运？”

石凡点头道：“从襄阳到江夏有汉水连接，方便快捷。到了江夏，汉水汇入长江，向西可通往巴蜀，向东可直抵江东。江夏拥有如此得天得厚的地理优势，做个商贸中心绰绰有余。”

杨奕很有兴趣的问：“既然水运如此便捷，为何以前没有呢？”

石凡解答道：“长江中下游，以及几个重要的支流，这些年深受匪患滋扰。朝廷有心打击却无能为力，干脆宣布封海封河。对商贾、百姓来说，不止匪患抢掠，官府同样禁止，行船风险太大，于是水运名存实亡。现在不同了，我们在荆州当家作主，肃清匪患，打造船只，让‘通天下’开通水运业务，江夏会很快繁荣起来。”

石凡踌躇满志，打击匪患对别人来说很难，但石凡有江东暮家支持，只需将定海的海贼大军拉过来，还不是摧枯拉朽一般。为了打造荆州的水运网络，扫除匪患只是第一步，石凡还要开凿几条境内的运河，将不同水系连接在一起，从而让水路成为遍布荆州的脉络。

和陆路相比，水运更加高效快捷，且成本低、损耗小、运输量大，具有非常突出的优势。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后，江夏具备成为商贸中心的条件，石凡有着更为庞大的计划。他决定围绕着汉水在长江的入口，向周边延伸呈一个圆形，建设一座庞大的城市，中间有山有水，容纳却月、鲁山、夏口等坚城，最外围靠着山川与河流构筑防御，辅之以高大的城墙，引河水为护城河，最终让它成为一座集政治、经济、军事等功能为一体，可以容纳上百万人的巨型城市。

这个计划确实够吓人的，就连适应了石凡跳跃思维的王景风，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世界上没有哪座城市，可以将长江与汉水包裹在市中心，将却月等三座城池作为城中城，这样的城池怎么防御敌人攻击？如果真能建成，容纳的岂止百万人，全荆州的百姓搬进来都问题不大。

听王景风表达疑惑，石凡想起他那个时代的一个妄人，曾经有一项

更为恢弘的规划，他准备用核弹对付喜马拉雅山，争取炸出几个缺口，以保障印度洋的温热流顺利进入青藏高原以及北面的塔里木盆地。同时呢，他准备让雅鲁藏布江改道，直接向北流经西藏进入塔里木，用来灌溉其中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这位妄人推测，有了雨水，有了河流，他能消灭中国最大的沙漠，将那里彻底变为良田。

石凡此刻的提议，就如同那位妄人一般。但众人不知，石凡建设的是城市而不是城池，两个词一字之差，但城池的功用主要的保护，城市却突出一个“市”字，它是为了商贸交易而建。也就是说，石凡的策略与在襄阳时完全不同，压根没打算打造一个坚不可摧的城堡，他要的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商贸中心，然后才是想办法如何保卫它。

王景风想，郎君都做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就算真能造出这样一座奇怪而庞大的城市，又何足为奇呢？

在场的还有两人，杨奕说：“买卖的事我不懂。”

王景风提醒他：“这不是买卖的事，你有没有认真听我们说话。”

杨奕不服气道：“你们夫妻说话，我怎好认真偷听？”

王景风一向伶牙俐齿，对杨奕的蛮不讲理，她也只能是无言以对。

杨奕的夫人慕清笑了，对王景风说道：“他不止买卖的事不懂，建造城池他更不懂啊！你别理他，对牛弹琴而已。”

杨奕抬头问：“干嘛要对牛弹琴？这头牛很爱听音乐吗？”

慕清指着他说：“景风你看，对牛弹琴的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