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喝了酒，晃晃悠悠，很快瘫软在地。司马伦慌了手脚，哭哭啼啼的舍不得。

石凡看了后觉得好笑，说道：“她的酒里没毒，怎会死去？”

司马伦也觉得奇怪，这毒虽然中了必死，但因为药性的关系，发作起来还有段时间。这颜氏刚一喝完就倒下，明显违背道理。

司马伦伸手探颜氏的鼻息，一切正常。原来她只是情绪激动，又掉进冷水里泡了，以为自己中毒必死，各种因素夹杂在一起，于是晕了过去。

司马伦总算放心，抬头看到石凡，惊觉到不对劲，问道：“她喝的酒里果真没毒？”

石凡摊手：“是的！”

“那……那杯有毒的酒呢？”

石凡指了指同榻的司马馨，他端着的就是。

司马馨酒樽刚碰到嘴唇，再晚一点就喝下去了，闻言吓得面无人色，酒樽扔出去老远，捏着嗓子干呕。

司马伦同样是惊出一身冷汗，诧异的看着石凡，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换的？

石凡不无得意的露了一手，指着手中酒樽与司马伦榻上的酒樽，快速的完成移动替换，动作快的只留一道影子。用后世的计量单位来说，也就是零点几秒，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石凡每日修习五禽戏，身体的柔韧与敏捷都超出一般人。刚才颜氏跳水，众人注意力不集中，他完成这么一个操作易如反掌。

可司马伦还是不理解，这杯酒你换掉了，因为你知道里面有毒。那么一开始倒的那杯呢，怎么还不见药效发作？

石凡笑道：“我一开始就怀疑你会下毒，因此刚上船没干别的，趁着侍女没倒酒便换了酒樽。”

司马馨与孙秀一起惊道：“那酒樽呢？”

石凡指了指斜对过的黄门令高越，“诺！让他喝了！”

众人这才想起来，高越好长时间没说话了，他趴伏在矮榻上，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孙秀忙去查看他的情况，手一碰整个人都倒了，鼻孔开始冒出一汩汩的黑血。

在座几人都吓坏了，这生死只是一线间，稍有疏忽便命丧于此啊！

石凡无奈，毒酒总得有人喝，要怪只能怪赵王殿下，是你下的毒，谁都不喝老殿下的面子何在？

司马伦阴着脸说道：“石浩然，别以为这样就能逃出生天！你看看周围这些侍卫，你还真别笑，以为自己能活着离开这条船吗？”

石凡抽出腰间的湛卢宝剑，吓得司马馨与孙秀都离他远远的，他见状满意的笑了笑，说道：“我知道殿下的侍卫不会太弱，但很有兴趣见识下他们的功底。相信有这把利器在手，我未必会输！”

湛卢宝剑出手，将面前矮榻从中间切断，杯盏碎落一地。

石凡很大气的挑衅道：“来吧！”

司马伦问道：“你真以为杀不了你？”

船舱里还有人，穿着与之前的侍卫相同，只因地方狭小才没有出来。石凡看了不免心惊，但表面还是不见慌张，说道：“除了我手中有剑，不怕殿下之外。难道殿下还看不出，我有恩于你，殿下怎忍心下此毒手？”

司马伦奇怪道：“你对本王有何恩？”

石凡用宝剑敲了敲甲板，说道：“刚才要不是我提醒，恐怕令郎已经饮下毒酒，此刻死尸倒地，老殿下难道不后怕吗？还有一开始，我若是想害殿下，或者令郎，完全可以把酒樽换给你们。但是我没有，只是死了个为虎作伥的黄门令，算是给老殿下一个提醒，对否？”

司马伦想想也是，如果石凡想加害于他，恐怕此刻已经得逞了。

石凡又道：“老殿下以为我是自己来的吗？你可以问一问岸边等着见你的管事，是不是太宰张茂先、廷尉刘子雅（刘颂），吏部尚书裴逸民、度支尚书刘越石、洛阳令周宣佩（周玘），以及

成都王、齐王几位殿下都等着见你，老殿下觉得今日可以杀我吗？又能够杀得了我吗？”

司马伦片刻的沉默，突然放声大笑，并不惧怕石凡的宝剑，走上前拍着他肩膀说：“本王与你饮酒作乐，怎会杀你？刚才都是一场误会，莫要介意啊！”

石凡看他假模假样的虚伪，心中涌出一阵阵厌恶，放回湛卢宝剑，说道：“既如此，我可带人走了！孝敬老殿下的礼物，稍后找人送来！”

两人虽然客气，却也各怀鬼胎。司马伦是想缓和气氛，要是让人知道他下毒，而且还不巧毒死了黄门令，恐怕不好收场。石凡则是怕他还有诡计，只要与司马伦保持一定距离，便可随时抓过来做人质，倒是便不怕你人多势众了。

这时候，两个赤身裸体的人爬上船，正是石勒与陶侃。他们俩脱了衣服，卸了细甲，丢弃武器，扑通扑通好半天，这才游到湖中心的船上。他俩上船的时候，石凡的危机已经解除。

石勒关心的问道：“郎君，你没事吧？”

陶侃一眼瞅见地上的美人，惊叹道：“这绝色佳人，怎衣衫不整？”

还好意思说别人，你那第三条腿都快顶到肚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