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角度,但依旧闪电般的射了出去,惊鸿般的划过长空,从无数士兵的头顶飞出去,冲着聂尘的方向去了。
“嗷!”
一声响彻天地的惨叫,令喊出“箭下留人”的毛文龙脸都黑了。
隔得老远,他就看到了人群里正在开弓搭箭欲行偷袭的朱国昌,而箭头对准的,则是把剑架在沈世魁脖子上的聂尘。
声起箭出,一切都晚了。
“毛帅,好像射中了!”张盘惶急的大叫起来,他紧跟着毛文龙,把朱国昌射箭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而聂尘和沈世魁,都一齐扑倒在了地上,从惨叫声来听,神箭手朱国昌得手了。
“都给我让开!”毛文龙面色铁青,扬鞭就打马屁股,辽东健马长嘶一声,如一道分水刺在人群中破浪前行,那些兵仓皇躲避,有的人差点被马踩中。
到得近前,毛文龙甩蹬下马,一眼就看到眼神里带着迷惑的朱国昌手里拿着弓,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人死了没有?!”毛文龙人还没过去,声音就先过去了,朱国昌的手下围成了一个圈,他暂时还看不到里头的情形。
“毛帅,你……到底是要我杀人,还是不杀人呐?”朱国昌困惑的问道,他搞不清毛文龙刚刚是不是在喊他。
“我问你人死了没有!?”毛文龙没好气的怒道,几把掀开挡在身前不明真相的兵,急急的挤进人群里。
聂尘躺在地上,身上盖着沈世魁。
一根还在微微颤动的羽箭,就插在沈世魁右肩上,箭尾固定的白色羽毛在聂尘眼前飘动。
箭头入肉三分,沈世魁正在杀猪般的叫着。
“嗷~~!”
“箭尾用的修剪过的大雁毛,应该是轻箭。”聂尘盯着箭育看了看,轻轻在沈世魁耳边说道:“射箭的大哥又在最后一刻偏了方向,沈太爷,别叫了,你运气太好了,应该笑才是。”
“笑你的鬼!我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沈世魁在嚎叫之余没好气的答道:“明明是要射你的,毛帅吼一声就变成射我了!”
“不妨事,太爷为了我受了这一箭,聂某必然铭记在心。”
“啥?就这么完了?光铭记算什么事?”沈世魁瞪眼。
“太爷放心,我另加汤药费一千两。”
“什么,一千两?我中箭了啊。”
“两千两!”
“三千两就成交!”
“好,沈太爷就是直爽,三千就三千!”
两人躺在地上,已然看到毛文龙正气急败坏的跑过来,从他怒吼朱国昌的动作来看,聂尘死不了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危机应该解除,毛文龙既然箭下留人,就不会再动杀心,沈世魁和聂尘都立刻明白,毛文龙巴巴的亲自赶来救下劫持旅顺军中大员的一个绑匪,一定不会只是为了将绑匪亲自正法。
见毛文龙那张脸凑近过来,沈世魁眼含热泪的喊道:“贤婿,我好痛……”
毛文龙皱着眉头,伸出一双大手。
然后把他掀开,一言不发的丢给后头不知什么人。
手在掀起沈世魁的时候,还无意中抓到了插箭的位置,痛得沈世魁又嗷嗷的叫。
“贤婿啊,嗷嗷嗷~~!”
毛文龙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听到一头猪在叫,然后紧盯着企图从地上爬起来的聂尘,按住他的肩,沉声问道:“小兄弟,你的船上,是不是有大炮?”
“嗯?”聂尘没有想到,毛文龙开口问的居然是这个。
他瞅了一眼绑在马背上还没醒过来的巫医,心虚的答道:“是!”
“那可极好!”毛文龙居然露出笑容,仿佛这回答令他非常高兴一样,然后期待的问:“可否,让我上去看一看?”
“看一看?”聂尘先是懵逼的重复一遍,脑子里一转,然后瞬间就回过味来了,从地上站起来后,他的个头比毛文龙还高一点,用意味深长的口吻答道:“看一看当然可以。”
…….
距离旅顺三百多里地开外,辽阳南四卫之一的复州城里,后金复州总兵刘爱塔正在接待一位客人。
客人身份极尊贵,以至于贵为总兵的刘爱塔也要恭敬的站在地上,向坐在总兵椅子上的客人行礼。
客人并不客气,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模样倨傲,神情冷漠,仿佛刘爱塔的大礼是天然该有的一样,连正眼都不看他,反而在用手拍去白色棉甲上沾染的一些黑色灰尘。
刘爱塔深深的鞠躬之后,缓缓抬头,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莽古尔泰莫非从马上摔了一跤,不然那怎么一身污物?”刘爱塔暗暗心道,揣测不已:“听说他在沈阳练兵,怎么突然跑到复州来了?”
正偷看了着,不防莽古尔泰斜眼瞥了过来,刘爱塔忙低下头去,眼观地面。
“起来吧,虽然你是正红旗的奴才,不过父亲大人将族里的女眷都赐给你作妻,论起来你也是我族中人了,不必老是弯着腰,男子汉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