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被制住的徐淼，连忙大口地呼吸，以缓解刚刚的缺氧状态。

“小子，经历过那样的幻境，你竟然没有就此沉迷，还能作为旁观者，冷静地看着幻境中发生的一切，心志倒是很坚定。”穆律的话听

不出是夸赞还是讽刺。

徐淼没有接话，他知道穆律必定还有话要说。

“你既然已经知晓幻境中发生的事情，老夫也不想骗你，确实都是真实的。但是凭你，并不能改变什么，更不可能找到原因。”

“知道这些事情的人都死了，时间真的已经过去太久了。”穆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徐淼正色道：“逝者已矣，至少来者可追。”话音刚落，穆律蓦地抬头看向徐淼。

“这些事情终究有揭开迷雾的一天，但看前辈您愿不愿意走出这一步。”徐淼不惧与穆律对视，直直地望向穆律的眼底。

“呵呵——是我魔怔了，这么多年过去，已经磨掉了我的斗志，反而是要靠你唤醒。”穆律转头看着石桌，仿佛在透过石桌看着另外一个人。

“人类终究是人类，曾经那么渺小、弱势的人类能走到今天，与你们这样的人密不可分，不畏天，不惧道。”

穆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突兀地转了话题：“据老夫所知，需要以我的肋骨做主材料的法宝并不多吧。”

何止是不多，明明就只是那一个，徐淼腹诽，却不敢表现出来。

“晚辈正是看到了一卷竹简，上面记载了凝雾剑，其中的主材料便提到了需要一根肋骨。”徐淼取出竹简，递给穆律。

穆律看到竹简，久久没有伸手接过，他的眼中浮起怀念的神色，以及化不开的浓浓哀伤。

“你既然得到这卷竹简，又来到此地，必定是已经知道了凝雾剑的来历了。”穆律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穆律看向徐淼的眼神一变再变，即使是徐淼也无法看透里面究竟蕴含了何种深意。穆律右手一挥，徐淼便听到一个沉重的声

音。

徐淼皱眉向后望去，石门已经开启，这也就说明穆律已经决定放自己离开了，徐淼心中忍不住欢欣雀跃。

穆律一语不发，提步离开石室。徐淼连忙跟在穆律身后，来到最初的那扇青铜门面前。不知道穆律做了什么，青铜门缓缓地开启。

这扇门不知道已经封闭了多少万年，此刻它终于重新开启，展现在一个当代的人面前。

青铜门内，是一条由石头建造的道路，悬在半空中。道路并不长，在道路的尽头，是一个圆形的浮台。

浮台上摆放了一张巨大的寒冰床，不知为何，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融化的迹象。

穆律走向寒冰床，静静地看着寒冰床上躺着的人。徐淼跟上去，便看到寒冰床上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的面貌形体与穆律一模一样。

旁边的必定是穆律的人类道侣，这名女子有着徐淼从未见过的美貌姿容。她的神态宁静，仿佛睡着了一般，下一刻就会醒过来。

徐淼走到一旁，将空间留给穆律。爱侣分离，无论对谁而言，都是痛彻心扉。

“拿去吧。”穆律的声音在徐淼身后响起，他转头看去，穆律拿着一根晶莹泛白的肋骨。

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这根肋骨，可当肋骨真的出现在徐淼触手可及的地方，徐淼却没有多少欣喜的感觉。

他最大的触动便是天道无常，即使是强大的九级妖修，也无法抵抗天道轮转，更改。徐淼的眼中闪过刹那的恍惚，对修真产生了迷惘。

穆律见到徐淼的眼神，瞬间便明了徐淼的想法，他将肋骨放在徐淼的手上，呵斥道：“小子，别忘记了，你刚刚说与老夫听的话。”

“天再高，就将这天翻过来；道再强，就将这道彻底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