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吗?终身卖的那种?”秦岚半弯的身体期盼的看着她。

楚丫懵逼，什么跟什么。

那边秦岚开始有头有尾的细说，“一个贴身丫鬟的月银是一两，一年就是十二两，以你在府伺候四十年，也就是四百八十两，平常在得点赏赐，勉勉强强凑够六百两，在算上你的一个子女，一千两就差不多了。”

从怀里掏出张纸，和印泥，“这是终身契，按个手指头就好。”

按手指头，我剁了你的手指头，楚丫上前就给他一拳。

秦岚眼疾手快的将脸蒙在被窝里，“你这丫头，怎这般不知好歹，本公子要不是看你好看，才不会要你。”

楚丫揪着被子就是几拳，“好看也轮不到你看，你以为你谁啊，还想收我作婢女。”

门外下人看屋里的情况，束手无策的站在一旁。

楚辞快几步上去拉过楚丫，“楚丫，不得胡闹。”

见终于有人管了，秦岚将头露出来，“秦岚不才，家父官拜二品，敢问姜丫姑娘父亲官拜几品。”

“说出来吓死你，我，我。”姜丫吞吞吐吐，“我是未来新科状元的婢女。”

“哈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新科状元的，婢女。”

“先生，他笑话你。”她又占不到一点便宜，楚丫才不会与他掰扯。

“楚丫。”楚辞有些警告的语气，楚丫这才闭了嘴，施礼道:“楚辞才疏学浅，承蒙秦公子看的起，这半年先生，楚辞应下了。”

以楚辞的大才，若有秦家的助力，那简直是如虎添翼。本想借着烧火让两人关系破裂些，现在好，坏心办好事了，楚丫气鼓鼓的出去了。

海风吹在她身旁，楚丫紧紧抓着围栏。这样下去，那个噩梦何时才能远离她。

楚辞远远的看着，害怕她做啥事。

秦岚的床前，站了一排的下人，此刻他们脸上都红肿了半边，秦岚翘着一条腿坐在那，摸着红了的右手，“本公子养条狗都比养你们好用。”

一捂着脸的侍卫十分的委屈，“公子，不是你说与女子争吵的时候不让我们插手的吗?”

“这是女人吗，这是泼妇，是悍匪。”秦岚气的直拍床，“本公子是不与女子计较，不是不与悍匪计较。”

穷山恶水出刁民，就没见过京城有这种女子。秦岚摸着隐隐作疼的头，好想父亲，好想母亲，好想京城的大好山水。

日挂树梢，船一路向前，只不过，楚丫和楚辞只能望着了，没错，他们在港口被赶了下来，顺带，还签下了这张丧权辱人的不平等条约。

楚丫看着手上的纸，恨不得将它撕的粉碎，“先生，此等心胸狭窄之人，根本就不配作你的学生。”

“楚丫。”楚辞到嘴口的话又吞了回去，不忍责备与她，“先吃点东西吧。”

这孩子也是可怜，若没有失忆，她应该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

两人来到了一粥棚处，楚丫点好了东西，坐在楚辞对面。

“公子，你的粥来了。”老伯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粥后又端来了一碟咸菜。

楚丫将粥移到了楚辞面前，“公子，你吃。”

楚辞没有推就，一口粥一口咸菜吃了起来，半碗过后，见楚丫面前还没有粥，“楚丫，你的呢?”

楚丫笑笑，“先生，我不饿。”

一晚上没吃，怎么会不饿，“老伯，再来一碗。”

“老伯，给我来碗水就行。这离京城越近，物价都高了好些，先生，我们的银子本就不多，要省着点花。”楚丫捂着钱袋。

跟着他，受罪了，“钱虽不多，也在不乎这一碗粥钱。”

“公子，你的水。”

天气冷，声音也冷清，这么大摊子上就坐着他们两个人。

楚丫没想到，竟然是一碗米汤，“多谢老伯。”

老伯憨厚一笑，“谢什么，也值不了几个钱。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

一碗热乎的米汤下肚，冬日的冷意减淡了许多。姜丫第一次觉得，原来米汤的滋味胜过珍馐，大抵也是那老伯的善意吧。

两人吃完，集市里买了些馒头，开始前行。

“累了吧。”姜辞回头见姜丫叉着腰站在那，过去拿过她手上的包袱。

“先生，还有多远啊。”楚丫从没走过这么远的路，她的脚都磨出泡了。

“按我们这个脚程，日夜赶路的话，在走七八天就到了。”

七八天，还日夜赶路，楚丫觉得在成功前，自己的小命怕是要搭进去了。

之前一碗粥的钱都不舍得，那雇马车就更不行了，早知道就不那么做作的，自作孽啊，自作孽。

瞅着天就快黑了，不会要露宿山头吧。

“还走的动吗?”

楚丫摇摇头，楚辞弯下身子，“我背你。”

这多不好意思，“那先生我帮你拿动西。”楚丫蹦拿过一个包袱，跳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