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颜汐回江家。

整座别墅灯火通明，就是格外安静。

颜汐一边换鞋一边注意着周遭的一切动静。

一楼没见人影，在玄关站了几秒，她才抬脚上楼。

这种安静，真的太异常了。

据她所知，江姝瑶这次的表现不会如老夫人的愿，会受惩罚是一定的。

上一世，江姝瑶顺风顺水，何曾经历过这些，倒是她，知道江家除了家法以外，还有更令人心惊担颤的另一种惩罚。

江姝瑶……应该逃不过了。

颜汐回卧室，关上房门反锁，放下书包。

在屋里四处看了下，这才到书桌前坐下。

一如既往地打开电脑，听书房今天的动静。

江一帆没有回来。

老夫人倒是打了不少电话出去，说的也只是樊溪村项目的事。

江家人对这个项目很在意。

除此以外，她要查的想知道的东西也只是偶尔有着断断续续有线索。

一个小时以后，颜汐摘下耳机，拿起手机才看到有几个未接来电，还有未读消息。

都是景程哥的。

颜汐看了眼时间，顿了顿，还是在微信上回复——

景程哥，睡了吗？我刚刚没注意手机在响。

按下发送键。

不到一秒钟，对方发起视频通话。

颜汐心跳漏了半拍，几乎是下意识地冲进浴室，脱下校服，里面是白色的连帽针织衫。

她附身洗了把脸，迅速扯过毛巾擦干脸，然后冲出去，坐到书桌跟前，稳住呼吸，接通视频通话，浅浅笑着开口，“景程哥。”

景程穿着浅灰色家居服，背景似乎也是在卧室。

“小汐。”

他缓缓开口，目光盯着镜头。

颜汐心跳瞬间加快，在这样一种深邃又专注的眼神，像是无所遁形，避无可避。

她强压着紊乱的心跳，“嗯”了一声。

对面的人浅浅勾起嘴角，“小汐，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呢？”

颜汐一怔，几乎以为他知道她去霍然然实验室验骸骨的事了。

下一刻，又听对方说道，“也不跟我说话，我都以为你忘记我了。”

这话说得……着实有一些谴责的意味。

忘记他？

天知道这些天，她花了多大的精力才勉强抑制那些烦人的念头。

颜汐目光有些涣散。

景程看着隔着手机屏幕的女孩，有点忍不住，“小汐？”

颜汐坐直身子，“嗯？景程哥。”

景程无奈，眉眼间都是纵容的笑，“不逗你了，时间也不早了，快点去洗漱，明天还要上学。”

“好。”颜汐乖乖巧巧的应声，却是坐在位置纹丝不动。

景程看着她，声音不自觉地又温和好几度，“去洗漱，等会儿我再给你打语音电话。”

“好！”

女孩的眉眼瞬间灵动起来。

视频电话挂断，景程忍不住摇头。

至少要等小丫头高考以后吧！

……

第二天。

颜汐缓缓张开眼，入目熟悉的天花板让她顿时醒神，昨晚的记忆纷至沓来。

她洗漱以后躺到床上，给他打了语音电话。

聊了很多。

隔着手机，隔着遥远的距离，似乎很多模模糊糊的事情都有了答案。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