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A4大小的纸躺在路边一个齐腰高的废弃柜子上，偶尔吹过的微风让它颤动几下皱皱巴巴的身躯，随即又恢复到初始的安静。不远处是自成一角的垃圾堆，散发着垃圾发酵后的味道。蚊虫在映着昏暗灯光的积水水面上乱转。两双纤细的长腿踩着恨天高，绕过积水，直直地走来，很快就越过了那个显眼却并不起眼的柜子。

“咦，这是什么？”才路过的女子余光瞟向柜台，又绕了回来，手翘着兰花指，用食指和拇指的指尖捡起那张脏兮兮的纸仔细琢磨起来。

“干什么，几点了都，不用上班啊。”同伴等在一旁的同伴不耐烦地说道。

两个女子估摸着二十出头，捡起纸的那个头发齐肩披散，穿了条过膝的黑裙，另一个则盘起棕色的长发，身穿红色的紧身短裙。

“你看，这里写着，北，北”将纸在黑色的裙子上擦了擦，试着擦掉上面的水渍，黑裙女子又拿起纸来细细地看，惊呼道：“北，北京，北京大学？！”

“什么北京大学，北京大学的东西还能在这种地方出现？你会不会认字啊。”

“会不会说话，我怎么说也读到了五年级，这几个小字还能不认识。”

红裙女子嘴上嫌弃着纸很脏，终究还是好奇心作怪，凑过脑袋来看。纸上的红字虽被雨水泡得模糊涣散，却还是能清晰辨认出“北京大学”这四个字。

“上面写了什么，你不是读到初中了嘛，你来看。”黑裙女子将纸塞到红裙女子手上。

“录，录取，什么书？看不清啊，应该是录取通知书吧。”

“嘻，你也不会了是吧。给我，”黑裙女子抢回纸张，将纸对准昏暗的灯光，边看边说：“奇怪，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怎么会在这里？”

“人家考上了北大，到这里来放松放松呗，有什么稀奇的。”红裙女子的媚眼向身后一瞥，那是一间门外闪着五彩大灯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