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谢启然道。

寒九悄悄看了一眼谢启然的神情，见他嘴角一直带着笑，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这青玉赌坊，是齐放一年前开起来的，齐放的姐夫齐豫，是朝中重臣，这赌坊，也甚少也有人敢去招惹，所以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敢去砸场子。”

“那个外地人，和齐放有什么关系吗？”谢启然问寒九。

寒九摇头，道：“目前没有证据表明他们接触过，不过有路人看见过小竹子发现意外之前，外地人被人从赌坊里赶出来。”

真巧，谢启然把玩着手中的折子，笑道：“这齐豫也是个人物，怎的就有这么一个纨绔弟弟？”

寒九没有说话，这京中的纨绔子弟，数不胜数，无非是仗着自家父辈兄长在朝中有些实力，所以如此的嚣张，况且这样的人不止是齐放一个。

谢启然也没希望能从寒九嘴里听到什么有用的话，无非是自己发发牢骚，他沉默了一会，才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齐豫是那位的幕僚吧？”

寒九点头，道：“齐豫为官五载，一直跟随那位。”

还是个忠心耿耿的，谢启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周身又散发

出看不见的寒气。

“打狗也要看主人，寒九，你觉得，我该怎么收拾他们？”谢启然右手点了两下桌子，问寒九。

寒九抖了抖身子，连忙跪下，道：“属下不知。”

“哼！”谢启然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书柜旁，“想来是我近日安分了许多，有些人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寒九：“……”

其实谢启然最近丝毫没有安分的样子，不过是他把一些精力花在了迟大夫母子身上，才让别人误以为谢启然分身乏术。

谢启然取了一本书，走到寒九面前，递给他，“去，收拾一下。”

寒九接过书，点头，“是。”

他手里的书，分明是一本街边小巷买的市集小说，但是寒九吓得，恨不得将手中的书扔掉。

这本书讲得正是一个市井流氓，自己发家致富，做了酒馆老大，后来因为不懂人情世故，被上面的人狠狠修理了一番，在京中再也呆不下去，然后离开京城，从此再无此人消息。

寒九明白了谢启然的意思，将书放回袖中，妥善保管，待事情做完，这书还要上交给主子的。

寒九走后，谢启然重新坐下来，不过眉间的褶皱并没有减少。

他在反省自己，反省自己是否太过安于现状，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现在所在的处境。

若不是这次小景的意外，恐怕谢启然还没有察觉到小景母子已经被盯上了。

那人倒是有些本事，这么快就查到了小景他们身上，看来从谢启然进京开始，那人就开始注意他了。

能得到那人如此的重视，谢启然深感荣幸，与此同时，他也得加快脚步了，免得落后于人。

想到这里，谢启然把折子扔到一边，准备将拿起另一份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