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之中能见度很低，这里的能见度，不仅仅包括人肉眼所看的范围，更包括他们灵气所探知的区域。

“这里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明明灵气比外面更充沛，却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周围安静的像没有一个人，海先生不得不主动开口打破这样的寂静。

“嗯。”

林明的眼睛色泽更深邃了，点点神光被悄悄的藏起。

“因为这里的灵气和外面的灵气不一样，并不适合我们的修炼。”

“正常武者修炼所纳入身体之中的灵气，是自然万物产生，是生灵之气。”

“而这里的灵气，是死灵之气。”

“它们由死物提供。”

“死灵之气也是天地灵气的一种，但我们没有办法利用他们修炼。”

“甚至吸收过多，还会导致我们修为的倒退。”

海先生被林明的话吓了一跳，立刻控制着自己不去吸收这里的灵气。

林明的眼睛，让他能够看到许多他人看不到的东西。

在黑雾的范围之外，有卫亲手布下的黑雾作为屏障，还算能够屏蔽他大部分的感知，进入黑雾之中，他算是看着一清二楚。

在黑雾笼罩的这一片深蓝色的海域里往下，看不清海底生物的地方，对于气质的是层层的白骨，和已经腐烂却还在游动着的海底生物。

那些海底生物身上不断的冒出死气，在林明的眼中呈现出浓黑的色泽。

海边的这片黑雾绵绵不绝久久不散，不仅仅是因为有卫在坐镇，更是因为这里的海底已经成为了源源不断的黑雾的产生地。

要是再多给一些时间，这里整片海域恐怕都会被感染，蔓延成为一片名副其实的死灵之地。

到时候别说靠沿海的东南基地了，整片海域连同靠海的地方都会受到牵连。

果然，只要是卫的手笔，都不会是小打小闹。

林明本已经没什么情绪的内心，倒是突然生出了些庆幸。

庆幸他即便感情淡漠，也还是有理智的判断，来到这里早些解决这桩事儿，也算是早点把埋下的祸根解除。

“这，这死灵之气的说法，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海先生确认自己没有吸收这周围的灵气后，才放松着和林明接着交流。

“它有很多个称呼，我这么说只是方便你的理解，或许我说阴气你会更熟悉一点。”

“大道有阴阳，阴阳生万物，这些本就是自然运行的正常规律，可有人强行破坏了他们原本的平衡，让阴气也成为了杀人的武器。”

海先生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我在以前的古籍上，确实读到过类似的记载，只是我没想到这种害人害己的修炼方式居然还存在，并且被发扬光大了。”

哼～

海先生忽然有些敏感的抬头看着林明，他刚刚好像看到林明冷笑了一下。

“林先生知道这种训练方式大行其道的根源吗？”

“根源？”

林明咀嚼着这两个字，眼尾耷拉下来的睫毛里，都透着一股冷淡和讽刺。

“世事易变，人心险恶，就是根源。”

“它们从来没有消失过，因为我们内心的贪婪一直在喂养它们。”

这下海先生终于确定，自己刚刚看到的，并不是错觉，他瞅着林明，忽然有了一点明悟。

这位不远千里奔赴而来，拯救他们基地于水火之中的林先生，好像并不是那种任劳任怨的老好人嘛！

他本来还担心，林明年纪小会很容易受人百度，现在看来林明虽然年纪小，但看事情倒是通透的很。

“是啊，现在的很多事都是我们自作自受。”

“但我也不希望我生活的地方被别人践踏和毁灭。”

“刚巧，我也是。”

林明回了一句后，速度瞬间加快，人影已经飘到了前方，海先生连忙追上去。

“发现了什么吗？”

“海底有点小玩意儿，我去处理一下，您在这里帮我守着就好。”

林明习惯了独来独往，刚刚一心想着把海底那一堆枯骨解决，都忘了身边的海先生也是位实力不俗的武者。

海先生不疑有他，立刻神情警惕地看向周围。

“那你放心的去吧，我在这里帮你守着。”

林明从海面一路向下。

他整个人沉浸在深蓝色的海水里。

沉浸到海底之后，那看着漂亮的海水便露出了狰狞的本相，它们空洞黑暗又压抑，仿佛一层一层贴过来的纸张，要将人窒息在这里。

林明并不受影响，他虽然也在呼吸，可是口鼻处并没有气泡冒出，他像是一位透明的鱼，轻松地游动在海洋里。

自古阴阳相生也相克。

林明只需要泄露出一点身上的灵气，在这满是死灵之气的海底，就像是太阳一样耀眼。

那些游曳在海底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