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若是想做上什么,怕也是轻而易举。
几乎是瞬间,冷汗就从额头落了下来,袁知府陪着笑,问道:“大公子,您那爱妾,是从何处不见的。”
闻朝大致说了个方位,正巧离那个小村庄不远。
袁知府心下一突,这个地方,这个地方……
“怎么,袁知府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可太不妥了。
袁知府冷汗涔涔,盯着闻朝的视线瞬间冷了几分,爱妾是真是假,又或者,是上面的人察觉到了什么?
听说不久前,从扬州来了个姑娘,当上了刑狱司少卿。
闻朝无知无觉,但她自觉想让人办好事,得给一定压力才行,“反正我不管,你得吩咐人把我家苏苏寻回来,我家苏苏要是被伤了半根手指头,我要你好看!”
袁知府试探般的问:“大公子找的那人,姓苏?”
苏,正是他们在村庄里居住时给自己取的姓。
闻朝不耐烦看他一眼,“打听这么多做什么?我家苏苏被土匪劫去了,你一个堂堂知府,不去剿匪,还在这儿打听我爱妾的名字。”
闻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莫非,你是想告我的状。”
“你等着,我先给我爹传信,说你这儿治安不佳。”
说罢,闻朝气势汹汹,扭头就要走。
袁知府连忙拦住他,声声道:“大公子且等,我这就带公子去寻人。”
不管他是做什么的,到底是得做一下面子功夫的。
若真的是个纨绔子弟,寻了小妾回来,再说些好话,免得他真给自己记了个大过,影响仕途。
如果不是,那必然让他,有来无回。
反正天高皇帝远,谁知道他是死于意外,还是人为呢?
袁知府这里算盘打的好,闻朝的算盘打的也不差。
百里容和的意思,本来是想让她将这些事报到京城,最好让季丞相等人知道,再将事闹大些。
但闻朝觉得,这还不太够。
一方面,到底双拳难敌四手,百里容和再厉害,一个人也不是对手。
另一方面,他们此番必然打草惊蛇,拿不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也无法给人定罪。
所以闻朝做了两种打算,一边给季丞相他们递信,立刻寻求帮助,另一边,她得想办法,先把男主捞出来,不然男主出事她也不好过。
至于留拓,他已经看呆了。
先不说陛下完全不按照主上说的来,其次她一开始就来忽悠充州知府,居然还忽悠成功了,简直是离谱。
一行人往山上搜,闻朝顺手顺了个面具,啪嗒一下扣在脸上。
袁知府看着他这一举动,心中的怀疑又扩大几分。
不由得凑过去问:“大公子怎么突然戴了面具?”
闻朝瞥他一眼,冷哼道:“关你什么事?本少爷爱戴怎么了?”
然而没走多久,闻朝气喘吁吁,不是嫌弃累,就是嫌弃这里的路不好走,将一众人折腾的不像样。
袁知府瞬间心里的怀疑就散了。
说这是来故意找事的他信,说这他妈是来查案子的,怕是把他当傻子吧!
娇气的跟个小姑娘似的,这就是京城来的公子哥,他简直是长见识了。
袁知府一擦额头的汗,还没歇息一会儿,不远处又传来声音,“袁知府。”
他面色一暗,幽幽的叹了口气,认命的跟过去。
“大公子,又怎么了?”
闻朝一手撑着腰,一手拿扇子扇风,骂道:“到底是往哪儿去啊!都走上一整天了,人呢,人都在哪儿呢?这么一整天了,我家苏苏要是出事,我要你好看!”
袁知府目光瞥过闻朝手中的空白折扇,目光在尾端的坠子上一闪而过,怀疑又散了几分。
至于闻朝口里骂人的话,袁知府听的也想骂人。
为什么耽误一整天,你心里没点儿逼数吗?
到底是谁嫌弃这嫌弃那,最后拖累所有人进度的?
但这样的话袁知府只敢在心里骂几句,面上还是陪着笑,道:“大公子别急,我们再找找。”
同时他心里想的绕路也实在是不敢绕了,毕竟大公子这么一拖,他要是再敢绕,万一那苏苏姑娘要是真的出事,这大公子要是真的发火,再误打误撞的碰上什么,那事可就大了。
还是尽早唬弄过去的好。
闻朝见自己这一通造作,袁知府没有再绕路后,她偷偷拿手肘杵一下留拓,示意他赶紧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