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全得寸进尺般的问:“陛下一言九鼎?”
闻朝瞪他一眼,道:“你居然敢质疑朕?”
德全连忙求饶,“奴才知罪,奴才不敢。”
闻朝继续吓唬他,“你可知藐视君王是什么罪行?”
“求陛下饶老奴一命……”
两个人正说着闹着,闻朝忽然目光一凝,指着岸边道:“德全你快看看,我是不是眼睛出问题了,我怎么看到了百里容和?”
德全看过去,也跟着一惊,“是世子爷。”
他瞬间慌乱起来,“完了完了,大家肯定发现陛下不见了,这时候,还不得四处搜寻?”
“陛下,不若咱们先跟世子爷汇合,他身后有保护咱们的人。”
“不。”
闻朝目光沉沉的看向不远的花船,出声打断德全的话。
德全急道:“陛下,这种时候您就别任性了,玩乐都是次要的,咱们最重要的,是先保住命。”
“不是,我的意思是,来不及了。”
眼见箭矢意外掉落到他们这艘小船上,来不及多解释,闻朝猛地将德全往下一按,两个人躲进船舱中。
慌乱之间,闻朝问:“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能上岸?”
德全看了看平阔不见边际的江水,摇头道:“这里没地方上岸。”
闻朝观察了一下,火光是从第三条船上烧起来了,打斗声也是在那条船上。
闻朝当机立断,“咱们上最前面那条花船。”
见德全不解,她解释道:“这些人不是冲咱们来的,火也是从第三条开始烧的,这说明他们也不是冲花娘来的,咱们先上花船,换身衣服。”
德全自然是同意的,这里的花船都是相连的,包括闻朝他们的小船,所以走底下的暗道,是能穿过去的。
只是这暗道鲜为人知。
闻朝觉得很奇怪,“暗道鲜为人知,那德全你是怎么知道的?”
德全支支吾吾,半晌才道:“之前主子娘娘溜出宫,奴才跟着来了一次。”
闻朝挑眉,原来原主她娘也是个会逛花楼的奇女子啊!
见闻朝笑,德全没吭声,也没接着说,当年主子娘娘溜出来,是为了跟一个男人私奔。
这些阴私事,陛下一个小姑娘,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两个人稳稳的溜进了第一艘船,闻朝道:“咱们先换衣服,最好换成花娘的衣服。”
德全:“奴才也得换?”
闻朝点点头,“最好换,虽然对方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但万一发现了我们的身份,要是想着干脆杀了昏君为民除害呢?”
“呸呸呸!”德全立刻摇头,“晦气的话少说,奴才替您呸掉了。”
闻朝笑笑,扭头掀开后面的帘子,才踏进一步,忽而一柄匕首,横在她脖子前。
德全大惊,当即怒斥道:“放肆!”
闻朝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又看,眼前的女子眉目清秀,虽然穿了花娘的衣服,却显然不合,她拿着匕首的手虽然也有茧,却只有指尖薄薄的一层。
不是个练家子,更不是刺客。
转眼间,闻朝猜出了她的身份,“你就是对方要抓的人?”
女子面有惊慌一闪而过,但很快镇定下来,“你是个聪明人,你不会武功,现在你有两条出路,一,配合我,糊弄走那些人,二,我先杀了你。”
闻朝笑了下,“正常人当然选一了。”
她又问,“我要怎么配合?”
“我是这条船上的花娘之一,你是我的恩客。”
闻朝想了想,觉得可行,反正是这姑娘拿刀逼她的,再说她穿男装,更不易被发现。
于是闻朝先安抚德全,道:“一会儿见机行事。”
“把你脸上的焦虑收一收,生怕别人看不出我们不对是吗?”
德全脸一垮,“奴才不知道该怎么办?”
闻朝摆摆手,道:“平日里你怎么伺候我的,这次就怎么伺候。”
“是。”德全立刻恢复了一派冷静的模样。
闻朝顺手搂了把小姐姐的腰,问道:“要不我们先排练一遍?”
刀尖立刻抵上闻朝心口,她连忙松了手,笑道:“姑娘别乱来,我开玩笑的。”
女子冷哼一声,没说话。
此时岸上,百里容和皱眉,“这次出手的是谁?”
看样子,不是为昏君而去的,不然也不会专找女子。
“似乎与刑狱司有关。”
“刑狱司?”百里容和垂眸,细想了一下,摇头道,“抓什么人,这样大动作?不管了,乱子越大越好,这样才能抹去我们的痕迹。”
他又问:“确定昏君在船上?”
留拓道:“确定,那花娘手中的金子,的确是出于宫中。”
“好。”百里容和眸光冷冽,“这次,我要亲自看着那昏君死。”
船上的动静越来越大,拿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