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蹲下身子，从申翊明的脖颈上把那两枚飞镖拔了下来，他也不顾那飞镖上鲜血淋淋，拿到鼻前嗅了嗅，紧接着张衍拾起申翊明掉落的鼻烟壶，将那鼻烟壶里的石麻粉末倒了出来，在手指上捻了捻。

接着，张衍拍了拍手，站起身向前方地面打量，申翊明尸体的不远处，有一张照片落在干稻草边上。

张衍走过去拿起那张照片，看了一眼。

照片右侧是几个工人正在一所石桥右侧装订木箱，中间部分的石桥上有几个女学生正在路过，左侧则是一条回廊的部分景象。

张衍回头问徐筱筱说道：“徐小姐，你看到了凶手杀人的过程对吗？”

徐筱筱点点头：“是的，我亲眼看到，那黑衣人蒙着脸，进来就找到了那口箱子，他从里面拿东西，被姓申的撞见了，那人就用飞镖打死了他。”

“你看到那人拿走的是什么东西？”张衍继续追问。

徐筱筱走到那只箱子面前，指着里面的宝物：“他就从这里面拿了一块布。”

“布？什么样的布？”张衍也来到那口箱子面前，低头朝箱子里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对龙首弧形白玉玉璜，放在一个红漆檀木做的木盒里。

“那布是红色的，上面好像还有些金色的文字，但我没有看清那上面的文字。”徐筱筱回忆着。

张衍听了徐筱筱的话，应了一声：“好的，我知道了。”

接着他转过身，看向陈荆和赵启贤两人：“赵经理，陈三爷，青龙帮什么时候和越洋有了合作啊？”

陈荆回道：“张警长，我想这江湖生意上的事，没必要向你汇报吧，你是警察，那徐筱筱杀了我青龙帮的人，你抓她才是正事。”

张衍不屑一笑：“哼哼，陈三爷，这丫头没有杀你们的人。”

“你怎么知道？不是这丫头杀的。”陈荆问了句。

张衍回道：“我刚才查看了那两支飞镖，那飞镖上有很重的烟草味道，我看这个徐小姐，应该不抽烟吧？”

“不抽。”徐筱筱回了句。

听到回答，张衍拿起那张照片问徐筱筱：“这照片你认识吗？”

徐筱筱回答：“这就是那黑衣男子，他打开了箱子还特意比对了下。”

听着徐筱筱的说辞，张衍也把那照片拿出来对比了下木箱。

张衍沉思了一下，他把那张照片拿到了陈荆面前：“陈三爷，你看看这照片，你可认得你们上货的地方是在哪里？这又是什么时候上的？”

陈荆看了一眼：“这是在青龙帮的地方，大湾巷，这照片的时间吗？”

陈荆正在思考，一侧的威龙探过头说道：“这张照片上是两天前的事了。”

“你确定吗？”张衍问道，威龙信心十足地说着：“我确定，那天有一批沪都第三女子中学的女学生路过那里，我还去看了几个女学生。”

说着，威龙用手指了指照片中石桥上的几个学生：“后面这几个，就是第三中学的女学生。”

张衍在心里思索了一番：“凶手能够直接找到这口箱子，应该是提前都勘察好了的，凶手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拿这口箱子里的东西。”

“如此说的话，我想问问张警长凶手怎么不拿这对玉璜，而是拿一块布？”赵启贤觉得张衍每句话都在为徐筱筱狡辩，他心里一惊认定徐筱筱就是凶手，便刻意挑刺。

“那就说明，那布比这对玉璜更加有价值呗。”王巧西见赵启贤这样说，意图很明显，那就是不相信张衍的说辞，张衍的推理是在帮徐筱筱证明清白，而赵启贤的提问显然是故意刁难，王巧西可不惯着他：“姓赵的，你能不能闭嘴，听张警张说完。”

“正如王小姐说的一样，特意比对后只拿那一块布，就说明那布的价值或者对凶手本身的意义更加重要。”张衍又说道：“我刚才带人从警局过来的时候，已经把仓库周围所有的路都堵住了，凶手应该跑不出去。”

说着，张衍双眼如鹰般快速扫视着青龙帮和越洋的人，门口的众人中只有一个人眼神闪过一丝躲闪。

这躲避的眼神，恰似蜻蜓点水，瞬间便没了踪迹，但是却逃不过张衍的双眼。

张衍心下已经有了答案，他微抬下巴，缓缓转动脑袋，边走边说：“陈三爷，赵经理，你们江湖帮派，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想过度过问，但在这沪都有大华的法律，你们在这里持械斗殴，我作为海关警察局的警长，我也不能不管，我看了一眼，你们青龙帮的弟兄手里都有家伙是吧？”

青龙帮的弟子一听，都相互看了一眼，这张衍的语气明显就是让他们放下手里的斧头，但陈荆没有下令，放了还让陈荆的面子往那里搁。

“是又怎么样？”陈荆站出来，他看向张衍，一脸严肃的反问道：“张警长，你这是在破案嘞？还是在讲废话？要破案就破案，恕我冒昧，咱们青龙帮弟兄的家伙，和案件没什么关系，不能让你说放就放？”

赵启贤也微微站出来，咳了一声，特意提高嗓门：“张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