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习惯了。
上一辈子,她从来没直视过谢屿崇的眼睛。
他高高在上,而她不过是姜家女,是一个皇子的妾室。
他就像明月,光芒非她这枚星子所能直视。
不过,这辈子她不用再仰视他了。
心无物,任是太阳,在她这儿也只是块着火的石头。
“好,那我晚些时,会将药方写给你。”
她这辈子救了母亲,但外祖还在狱中,为了保护好他们,多一个能借的势力,并非坏事。
就如上辈子谢屿崇教她的,能找到靠山,也算是自个儿本事。
说着话,隔壁的喊声慢慢微弱了下去,姜倚宁顿了顿,问道:“几棍了?”
话是问良鸠,谢屿崇却回了:“十二棍。飞鸾亲自打的,看来她并没那么体弱。”
“那便不打了,等她醒了,送她游街一圈去就是。”姜倚宁侧首,给良鸠说了个方子,“事毕给她调成药膏送去。”
良鸠不解:“小姐您还给她配药?她……”
姜倚宁不解释:“送就是了。”
良鸠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
人一走,谢屿崇起身道:“本来还想留只卫队给你,但你既然会釜底抽薪,想必也不会被秋后算账。”
姜倚宁知道他听懂了药方里的毒性。不过也不奇怪,毕竟药里几味都是行军常见,谢屿崇恐怕也早知道它们是如何相生相克的。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