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悲痛万分,你却跪下来求我,你说许莹死了,你的孩子也死了,你让我帮你瞒天过海,就说许莹的孩子是你生的。
你让我可怜可怜你,你说赋年对你一直冷眼,你独守空房实在难受,你说如此一来,可以留住赋年,还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你磕破了额头,我才答应了你,我想,这样一来,你这一生都会疼爱沛霖,这个可怜的孩子,可我没想到…”
老妇人说着,已然泣不成声,她捶自己的心口,“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帮你隐瞒。”
战赋仁惊愕万分,“姆妈,原来当年许莹嫂子难产死了,但孩子没死?”
战赋仁记得,当年他和哥哥赶回来的时候,家里的嬷嬷都说许莹难产死了,孩子和她全都死了。
大哥抱着许莹的尸体哭了三天三夜,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老祖宗哆嗦着点头,“许莹才是沛霖的亲生母亲。”
此刻,南程程站在槐树旁,她看着槐树枝上分别系着两根红缎布,抬手轻轻碰了下,缓缓开了口,“这两根红缎布,是柳氏系上去的吧!”
董瑾蓉说,“柳氏说自己身体不好,找人算命要认这棵树为爹娘才行,于是她就请人来做了法事,在这树上系了两根红缎布。
程程,怎么了?”
南程程看向战家众人,神色凝重,“战赋年老爷和他的爱人还在这里,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啊?”
众人惊愕万分。
老妇人眼泪还没擦干,就拉住南程程的手,“程程,你的意思是,是…”
我,让我们见见,再见一面。”
南程程点点头,拿出两张符箓点燃,分别在两根红缎布上。
红缎布瞬间着了。
接着,众人就看到了战赋年和许莹虚弱的魂魄被绳子紧紧捆着挂在树上。
南程程往后退了几步,“战赋年老爷和爱人的魂魄被困在这里很多年了,婴儿的骸骨和红绸布坐阵,让他们的魂魄无法去阴间地府,无法转世投胎。
战家的风水极好,祛阴阵邪,可越是这样,被困在这里的魂魄就会越痛苦。
你们有什么话要快点说,他们的魂魄被风水阵和如来佛光映照得已经虚弱至极,必须尽快去阴间地府,不然就要魂飞魄散了。”
院子里有如来佛坐镇,隐隐佛光让鬼魂几乎透明。
战赋年和许莹很痛苦。
南程程用特殊的剪刀,剪断了捆着他们鬼魂的绳子。
“我儿!”老夫人捂着心口,哭得泣不成声,伸手想去摸摸自己的孩子,却根本摸不到。
战赋仁也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大哥。”他跪了下来。
战家的儿女们全都跟着跪了下来。
“父亲。”战沛霖给父亲磕头。
战赋年身上穿着的,还是死的时候进棺材里穿的那一身,他很虚弱,眼神空洞的看向不敢抬头的柳氏,“我,我死后的头七当日,柳氏你就让神婆子将我的鬼魂困住了。
许莹和我一样,不,她比我还早几年被困,我们的鬼魂被移动过好几个地方,每个地方都让我们痛不欲生。
你让我们在我们自己的家里痛苦不堪,受尽折磨,你让我们看着我们的孩子叫你姆妈,你真的太毒了。
柳氏,我从未爱过你,唯一碰你的一次,还是你和你父亲算计我,给我下了药。
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我宁愿不让你父亲治好我,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娶你。
你不配让我恨你,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