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点头：“可以。”

他们去问杨茂，杨茂要回去补觉，而胡天海则是吃过了。

最后还是荆尧跟许子梨一起去吃。

吃饱后两人沿着医院的花园散步，找了块没人的地方坐下。

荆尧：“你好像有心事。”

他用的是肯定句。

许子梨也不否认：“我哥前几天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荆尧静静听着。

许子梨的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熬夜的原因。

她三言两语地把许文弋告诉她的事跟荆尧说了一遍。

许子梨：”说实话我有点意外，我本来以为满打满算也要待满一年才能回去，没想到薛家出事这么快。”

“但现在机会来了，我自然是要回去的。我跟县一中，怎么说呢，不管我怎么努力，好像始终没办法真正融入进去。”

说话做事都要注意，不管是她对别人还是别人对她。

许子梨觉得怪没意思的。

“之前没有问你，后面又出了胡博文的事儿，我觉得时机不对。现在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走，我想问你，你回首都以后，我回沪城以后……”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荆尧已经听明白了。

许子梨是对未来没有信心。

首都离沪城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谁也没时间每周两头跑。

荆尧问道：“好像我一直没问过你，对未来的打算是什么？”

他说：“许子梨，你要留在国内读大学吗？”

许子梨想也没想就回答了：“要。”

这是很早之前就决定好的，如果要读研了再出去，但是考大学一定是在国内。

“所以，”许子梨看着荆尧，一字一句道，“我没办法跟你一起去国外，就算我也出国了，我们也不会是同一个国家。”

所以分隔两地是注定的。

你会怎么选择呢？

荆尧掏出手机，点了好几下递给许子梨看：“这是我的老师，伊恩。”

屏幕上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身后是数把小提琴，看着德高望重的样子。

荆尧：“我的老师是德国人，但是他三婚的太太是沪城人，所以老师追随她来到了沪城。我是不是没有告诉你，我这次转回去，并不是回到之前的学校，我没有多少时间上文化课了，我是以艺术生的身份转去沪城某高中国际部。”

“虽然我接下来要专攻小提琴了，但毕业证还是得拿的。”

“说起来，我转去的学校，离你原来的学校不远。”

他一口气说完，没有半点停顿。

一看就是准备了很久，不是临时为了哄许子梨开心说的。

荆尧摸了摸许子梨的头：“我可能明年8、9月份这样要离开了，但在此之前，我会陪你一起高考，陪在你身边。”

“就算我出国了也不要紧，你给我一个你的时间表，你空闲了我们可以视频。”

“如果我有假期了我会回来看你，你就别去看我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太累。”

每一个安排，都有许子梨的身影。

许子梨承认自己很意外，她只是没想到十几岁的少年已经想到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