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哭泣的妻子,许明光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没用。
他搂过妻子,轻轻拍打她的背,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跟你保证,”许明光说道,“没有下次了。”
这些年他仁至义尽,昔日的情分跟人情,不仅还清了,甚至还有富余。
换来了什么呢?
一直包容自己的家人受尽委屈。
林果如终于停止了抽泣,她泪眼朦胧地看着许光如:“我女儿我心疼,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们也别过了。”
这意思就是离婚了。
许光明眉头一皱,呵斥道:“瞎说什么!都几十年夫妻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林果如:“反正我丑话说在前头了。”
说完她又盖上被子,留下面色凝重的许光明不再理会。
许光明还想说两句,奈何手机跟催命似的响起来。拿起一看,是许文弋。
许明光真是一个头两大。
儿子打电话来八成也是“兴师问罪”的。
他只好匆匆丢下一句“老婆好好休息”,又马不停蹄去外面接电话。
……
这天晚上学校因为线路抢修停电,特许不用上晚自习。
县一中的学生们顿时跟放飞的鸟儿冲出牢笼一样,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课本离开学校。任课老师在身后连作业都没交代完,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难得一天早回家,许子梨心情美美。
跟朋友们分别以后,她拿出耳机戴上,朝着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许子梨不是没想过住校,但是六人一间且条件不是很好让她光速打消了念头,反正距离也不远,每天走回家问题不大。
许文弋曾经表示过不妥,下课时间太晚,他担心妹妹的安全。
只不过许文弋提出的解决方案让许子梨汗颜,他说:“要不我给你雇个保镖?”
许子梨:“倒也不必……”
总之这一段时间以来,她每天上学放学都平安无事,许文弋也就放心了些许。
只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许子梨看着眼前十几个流里流气的混子心想,话果然还是不能说得太满。
为首的人看着年纪不大,估计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
他身后的那些人也一样,看起来也都十几岁左右。
许子梨摘下耳机,慢悠悠地收好,也不作声,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人。
老旧的路灯一闪一闪,随时有报废的可能。
张罗温痴痴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儿,一张精致脸蛋在这种昏暗的灯光下也是无可挑剔的,比起那日间隔马路的惊鸿一瞥,今日近距离观看才懂什么叫惊为天人。
张罗温可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儿。
不只是他,他身后那群二五仔都是一样的,被张罗温叫出来的时候还当他夸大其词,却不想这小县城真有这么漂亮的女孩。
敌不动我不动,人数差距摆在那儿,许子梨只等着对方说出他们的目的。
是要钱还是什么,如果是要钱那就再好不过了。
张罗温看到眼前的女孩皱着眉,一脸防备地看着他们,当即解释道:“那什么……咳,你不要怕,我们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许子梨眉头皱得更深了:“我拒绝。”
说完还抱紧怀中的包,警惕地后退一步。
张罗温:“你别害怕,就是交个朋友。”
许子梨:“我说了,我不要。”
现在是晚上,路灯灰暗行人也不多,她不敢硬碰硬,语气算得上平和。
有人不乐意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横惯了,受不了许子梨这种油盐不进的。
许子梨咬住下唇,不做声了。
她左右看了一眼,想看看能不能偷跑,还没等付诸行动,就被张罗温看透了。
张罗温:“你跑不掉的,我说了,只是交个朋友,这点儿脸都不给吗?”他好像也逐渐失去耐心。
许子梨又后退一步:“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跟你不认识,没必要交什么朋友。”
有人笑着道:“这妞儿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张,别跟她浪费口舌了,许妹妹,跟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
许……?
许子梨面无表情地问:“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姓什么?”
她冷着脸的时候,样子是很有攻击性的,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冷冰冰地气息,写满了“生人勿近”四个字。
张罗温的喉结上下滚动,冷着脸的许子梨也好带感。
许子梨看没人回答,又沉下声问了一遍:“谁告诉你们我的名字的?”
知道她姓名字,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从县一中的人嘴里听说的。
而且熟悉她回家的道路,说明跟她有一段时间了。
其实许子梨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她只是想确认一下。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