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潼见他穿着薄薄的寝衣,想到现在是冬天,万一冻感冒了,他又会找各种理由赖在她身边。
“你站住!”
赫云修回头,“怎么,舍不得让我走?”
星潼拎起他搭在屏风上的外衣,一把丢给他。
赫云修伸手接住,眼眸略有失望,轻笑道:“谢夫人关照!”
说着穿好衣服,拉开门踏了出去。
赵峥展臂拦住,道:“令侍夫,您不能离开洞房!”
赫云修淡淡瞟了他一眼,“我说我要离开了吗?”
他无意散发的上位者的气势,让赵峥心头一颤,族长大人说不可拘束令侍夫。
只要令侍夫不出云缈阁,他就不算失职。
身子一侧给他让开路。
赫云修踏到院子中央看着燃着红烛的房间,想到她就在里面,心里无比踏实,嘴角不自觉地噙上笑意。
赫云修一走,房间顿时空荡荡的。
星潼秀眉微挑,他真滚了?
滚哪去了?
透过细小的门缝,见他立在院子中央。
他站在院子干什么?
天这么冷,他就穿着一件外裳,为什么不回自己房间?
忽然反应过来,她现在占着他房间。
看他神色淡漠,他一定是故意的,搁在这给她演苦肉计。
想让她同情他?
想的美!
她所受的伤害岂是他随便站一站就能弥补了的。
星潼生着气。
一个时辰过了。
星潼气也生够了,探头看他,还在院子里站着。
因为冷嘴唇冻得有些青。
心里毕竟爱着他,心生不忍。
但让她喊他进屋是不可能的。
星潼往床上一躺,拽过被子一把将头蒙上。
眼不见为净。
他喜欢冻就冻着去。
星潼躺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子时已过,赫云修见赵峥一列还在新房外守着,低声道:“你们退下,别吵着小姐睡觉,有我在,不会让她有事。”
赵峥见这位侍夫站了这么久,又冷又冻,依旧面不改色。
怎么说他也是半个主子。
赵峥一挥手,紫衣卫全部退出云缈阁。
折风与折影攸地闪下。
折风道:“王爷,您站了这么久,累了吧,要不先回折影屋子里待一晚。”
“是啊王爷,小姐睡了,您身子尊贵,可不能在这站一夜。”折影道。
“起开!别妨碍本王哄夫人!”
赫云修语声淡淡。
折影有些焦急,“王爷您明天再哄也不迟,您得先顾及自己的身体。”
折风已是快速解下自己的披风,给王爷搭在肩上。
赫云修眸色一凛,命令道:“把披风拿开!”
折风手一僵,又把披风拿起。
“你们两个还不退下!今晚别再出现,免得让丞相府的人发觉。”
折风、折影不敢违令,只得退了下去。
翌日
也许是担心赫云修,星潼一睁眼就急忙翻下床,看他还在不在院子里。
透过门缝一瞧,大吃一惊,他竟然在外面站了一夜。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再看他一身寒霜,神情憔悴,俊美的脸庞冻了一夜隐隐有些发紫。
周围还围着丞相府的下人,凑在他跟前指指点点。
星潼连忙拉开门,几步踏到他身边,道:“你有病吗,一晚上站在院子里干什么?
云缈阁有的是房间,你不能自己找间屋子住,你把自己冻在院子里做什么?”
“罚站,夫人罚我站,我自然唯夫人之命而是从。”
赫云修咳了一声,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显然已经感染了风寒。
“我什么时候说罚你站,你别歪曲事实!”
赫云修淡淡一笑,“那是我愿意站,这总行了吧!”
心涟没想到,第一夜侍夫就在院子里站了一晚,而且还感染了风寒,大人知道了一定会指责小姐。
连忙凑上前,道:“小姐,您快让侍夫进屋暖暖身子,梳洗一番。
一会还要领着侍夫给大人与正君敬茶。”
“敬,敬什么茶?”星潼回头望着心涟,“不是只有正夫才要向高堂敬茶?”
心涟解释道:“小姐,在咱们丞相府,侍夫也得向父母敬茶。”
星潼将目光移到赫云修脸上,他一定知道,这个腹黑的家伙,故意把自己搞得凄凄惨惨、可可怜怜。
然后一会到爹娘面前卖惨。
咬牙喊道:“木春,带侍夫下去沐浴更衣!”
木春乃是云缈阁一等男小侍。
木春连忙出列,恭敬地来到赫云修身前,躬身道:“令侍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