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修伸手接住木盒,手指紧紧捏着木盒。
他脸色平静让人看不出喜怒。
唯有泛着青白的手指,说明他心里有多不舍的让她走。
她身影消失在殿门口的那刻,赫云修只觉得心口处空落落的闷痛。
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挪回书房。
星潼经过长长的甬道,含文、含芝跪在甬道朝着她的背影重重磕了一头,偷着抹掉眼泪,目送小姐离开。
唯有阿秀一路跟在她身后,一边哭一边说道:“阿星姐姐,你不要走,阿秀舍不得你走,你不要走。”
星潼本就心情难过之极,被她哭的险些也掉出眼泪。
忍住悲伤,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后的小丫头。
见她泪水涟涟,叹口气道:“阿秀,你别哭了,以后我不在,没人惯着你,你好好听主子话,认真做事听到了没?”
阿秀泣不成声,连连点头。
“还有,我走的突然,你替我向你哥、你嫂道个别。”
阿秀喘过一口气,道:“阿星姐姐,你不要走?”
星潼咬了咬唇,咽下涌上喉间的酸苦,“烈王府已经没有我留下的意义,我必须得走。”
说着,从袖子摸出五两银子,塞到她手里,说道:“阿秀,姐姐拜托你一件事。
冬儿始终是被我连累,你拿着银子帮她请个好大夫。
把她的伤治好,余下的钱给她买点补身子的食物与药材。”
“好,姐姐你放心,阿秀一定会亲自照顾冬儿。”阿秀紧紧捏着银子,给她保证。
星潼点了下头,再次望了眼熟悉的王府,黯然神伤。
“我走了,你别再跟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踏出府门。
“阿星姐姐,我等着你回来!”阿秀朝她背影嘶吼。
星潼迈出王府数丈远,似乎还能听到阿秀的喊声。
顿住脚步,望着朱红的大门,以前,她千方百计想逃离这座王府。
可现在,没人拦她,她光明正大走了出来,为什么心里竟是这样的不舍与难过。
脑海里闪过这半年与赫云修的点点滴滴。
她的初恋莫名其妙的开始,却在浓情蜜意时戛然而止,猝不及防的结束让她没有一丝准备。
除了满心的失落与心痛,再无其他。
赫云修从此便成了她生命中的过客。
星潼悲从心起,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清亮的眼眸滚出泪水。
用力转过身迈开脚步,离开这个让她误以为是家的地方。
冰雪与素魄从暗处闪出,把她的伤心看在眼底。
主子心情不好,做手下的自然也高兴不起来。
冰雪低沉着声音道:“素魄,你快去请少爷过来把小姐带回府。
天马上就要下雪了,小姐一直待在外面,身子会受不了,我先跟着小姐,你速去速回。”
“好!”素魄纵身跃上墙头,快速向东宫的方向而去。
冰雪加快脚步跟在小姐身后。
赫云修坐在书房,目光盯着书桌上梨花木盒子,
那个倔强的丫头随手一抛就把他的定亲信物轻易给他丢回。
她是不是觉得他在戏弄她的感情。
如果真的是玩弄,他堂堂烈王怎会将代表王妃的凤钗亲手戴在她发上。
估计那丫头的那颗死脑筋,永远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赫云修手掌抚上做疼的胸口,从她迈出昭明殿,他的心脏就像被利刃划过一般,疼的他微微皱起眉头。
“折风!”
折风闪入,面色有些不好看。
最好的一个兄弟被王爷轰走,星潼也走了。
处了这么久的人突然离去,说不难受是假的。
赫云修没有拆穿他的心思,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一直在街上走着,叫冰雪的影子护卫跟着。
素魄去找傅少堂,估计很快傅少堂就会到。”折风公式化的汇报着消息。
“嗯!”赫云修沉沉应了一声。
折风见王爷眼眸一刻也不肯离开那只木盒,他跟了王爷十多年,知道王爷此刻心里难过不舍。
硬着头皮说道:“王爷,您既然不舍得让她走,为何还要说那些伤人的话,还不惜轰走折影来伤她的心。”
赫云修抬目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对本王的做法有异议?”
折风心头一怵,连忙跪下,“属下不敢!”
赫云修冰冷的眼眸钉了他半晌,神色稍稍缓和,“你起来!”
折风松了口气站起身。
赫云修再次将目光投向书桌上的梨花木盒,破天荒的第一次给一个属下解释。
“本王也不想伤害她,但赐婚圣旨已下,她留在烈王府只会更加伤心。
且她若留在我身边,我父皇与刘家不会轻易放过她,她随时会有生命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