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潼知道每次他把自称换成我,就是放下了王爷的骄傲,又见他眼神里含着七分温情,三分焦急。
他是怕她不理他?
星潼的心软了下,轻轻摇头,“没怪!”
赫云修道:“真的没怪?”
“真的!”星潼对上他眼眸。
半晌。
认真说道:“赫云修,我以前是个孤苦无依之人。
没人疼。
没人爱。
冷暖自知。
悲喜自渡。
挨过打。
受过伤。
每次满身伤痕时,无人问津。
只能自己一个人躲起来熬过最难熬的时间。
情绪崩溃时,没人哄我,也没人管我。
也是一个人静静的躲在角落舔舐伤口。”
说到这,她轻轻缓了一口气。
赫云修第一次听她说过往的心酸,他似乎感同身受,轻轻抚上她肩膀。
星潼感受到他的安慰,胸口微暖,继续说道:“我刚来王府时,你总是管着我,我心里着实很反感,也很不习惯。
但是,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渐渐习惯你管着我。
这次,你打的我快疼死了。
可我心里是暖的。
正所谓,爱之深、责之严,你让我感受到被人在乎的感觉。
你让我觉得我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犯错了有你管!
受伤了有你疼!
闹脾气了有你哄!
你说让我怎么怪你?”
赫云修听她说的情真意切,还好这丫头明事理,能明白他对她的良苦用心。
不然,若因为今天这顿板子,两人之间产生嫌隙。
或者,她远走高飞。
他必会后悔今天的举动。
想到此,不由叹气。
他赫云修何时为一个人如此费心伤神过。
星潼见他叹气,想了想道:“赫云修,我在衙门为大壮顶罪,没考虑到你,是我不对。
但是,当时我脑海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有你在,你不会让我有事。
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派人把我接出去,所以,我拖延时间等着你。
这是我第一次依赖一个人,信任一个人,这种踏实与安全感真的很奇妙,你~懂吗?”
听她说着心里话,赫云修将她轻轻搂在怀里。
缓缓说道:“我知道,今天别说是一个偷盗的罪名。
哪怕你打砸了大理寺,杀了许道宣那棵墙头老草,我也必会将你平安带回王府。”
星潼听他这么说,扑哧一笑,心里犹如暖阳普照,忍不住张开手臂,环紧他的腰。
赫云修任由她抱着,手掌抚着她秀发,轻声问道:“伤口还疼不疼。”
星潼摇头,“不疼了!”
“你这小奴,以后一定得听话,若再让本王动一次杖刑,你打皮实了,可本王的心疼的没药医。”
星潼皱了皱眉,这家伙,说句情话也跟别人不一样。
回道:“知道了,烈王殿下!”
两人相拥片刻,赫云修道:“本王出府一趟,你在府里好好养伤,别乱跑。”
“噢!”星潼应声。
赫云修不舍的放开怀里的人,迈出房间。
星潼见他出了门,从床上爬起,尽管身后还有些痛,但不影响她走路。
含文、含芝见状,连忙踏进房间,劝道:“姑娘,你伤的重,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奴婢做。”
星潼道:“没什么,我想到廊下走走!”
两丫头见她坚持,便只能一人一边扶着她走出屋子。
在廊下走了两圈。
在墙垣上隐着的折影,看她走路还不利索,眉头皱了下。
还是等明天再告诉潼潼,陷害她的真正凶手是李钊和黄顺。
公堂上的何元正是被这两人收买。
王爷故意留下他们,等潼潼好了亲自处置。
星潼转过第三个折廊,见折苍靠着柱子,似乎刻意在等她。
挥手打了声招呼,“嗨~大师兄,下午好!”
折苍看她和平时一样的表情,寻常女孩子被罚之后,早就羞的窝在屋子里,没颜面出来见人。
而星潼这丫头,像没事人一样,脸皮确实比一般女孩厚。
见她走过来,端正身体,道:“今天是王爷的生辰,原本王爷想带你去参加穆公子设的生辰宴。”
“什么?他,他,今天是他生日?”
星潼愣了几愣,心里顿时懊悔万分,难怪他今天会生这么大的气。
折苍见她发愣,摇了摇头,闪身离去。
星潼半晌才回过神,看了眼天色,还没黑,子时前应该能做出来。
忙道:“含文,含芝,快扶我去厨房!”
好在烈王府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