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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入乡随俗

微黄的烛光下,一老两少坐在矮桌旁闲谈着,桌上还摆一些简单吃食,老王头端起碗轻轻喝了一小口,吧嗒的喳着嘴,随手捏了一小粒花生放嘴里,惬意的说道,镇上布店是不错的伙计,不过这人多嘴杂,大郎你要多学多看,多留点心,那掌柜赏识你,你可不能像这混小子做事没个样,尽想着偷懒省力,说着拍开伸向他酒碗的手,虎子忙辩解道,我哪天也去镇上找个活,老王头轻蔑一笑,从腰间抽出烟枪,看的虎子浑身一激灵,不过老王头后面也没有过多动作,而是抽起烟来,你那点本事老子还不懂,都这么大了,做起事来没个正样。你看徐大郎,到哪都比你稳重懂事,人家去镇上知道找活干,你呢?带着狗娃到处疯跑,盯着人家玩杂耍的屁股追,不知不觉的徐来就变成了,长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还有,那徐大郎是你叫的,人家比你大,你要么叫徐来,要么叫徐大哥,再听到你乱叫,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老王头越说越气。

这时一个体态壮硕的妇人开门走了进来,甩了甩手上的水,身上擦了擦,你这是喝大了啊,门外就听到你在里面叫嚷,虎子起身连忙跑到妇人身边,来年给虎娃找个婆娘,眼看着娃也要成家立业了,妇人满脸堆笑的看着虎子说,丝毫不在意虎子那愈发愁苦的脸。王老头哼了一声,自顾着抽着烟,徐来也识趣的起身告了辞。走在洒满月光回家的路上,心想满是感慨,也不知那里的父母怎么样。躺在床上,徐来翻来覆去的想着前尘往事,又想着在这里将来的打算,那个地方的人或事,正悄然的一点点模糊在徐来的记忆里。

已是九月下旬,早早起来的徐来梳洗一番,便往镇上跑去,这一路跑了十多里,累的徐来上气不接下气。掌柜打着哈欠,下了门板给徐来开了门,吩咐了徐来些事,便又回后院睡去了。挂上写着布庄的幡,店内、门口、布架子,都清扫一遍,然后才下了门板正式营业。这时掌柜也收拾齐整晃悠悠的走出来,满意的看了看徐来成果,看着额头出了一层细密汗水面带微笑的后生,伸手拍了徐来肩膀说了句不错,然后回了后院端了一壶开水,倒了两杯,伸手示意让徐来坐下,后面就和徐来说了月钱,一个月原本定的两钱银子,听说徐来还认字,索性月钱就给到了三钱,说干好了还能涨月钱,这么熟悉的套路,让徐来一下子愣了神,不过书中自有黄金屋,古人诚不欺我,月钱一下子多了一半,徐来心中想着,端起茶喝了一口,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掌柜便起身去忙着去挑选布匹,徐来连忙陪着笑跟了过去,请教一些买卖上的事。

之后的日子里,徐来又过上了打工人的生活,这时候的他已完全成了一个大明人,天天过的很充实,店里的东西也学的很快,毕竟原本就有底子。布店掌柜姓陈,本地人,家族在当地有些名气,万历年出过进士,官至吏部郎中,只是后辈子侄平平,连个举人也没有,陈掌柜也是立志科举,可是考了多次,也只是一个童生,眼看科举无望,为了谋生,便到了这店里做了掌柜。好容易一月挨了过去,这天刚发了月钱,徐来便换了个两钱的银子。徐小子,这是做什么?陈掌柜看都没看桌上的银子,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掌柜的,小子能拿这月钱,完全托您的提携,这是其一,其二,您不吝教我东西,如授业恩师一般,孝敬恩师乃是天经地义。陈掌柜眼睛眯成一条缝,半天才语重心长说道,徐小子,我选你当伙计,那是东家给的权利,你要报答的是东家,报答东家唯一的办法就是好好做事,说完便又端起茶水,鼻子还特意靠近的闻一闻,徐来便出去做事了,当然不会傻到拿走银子。放下杯子,陈掌柜笑着摇摇头看着桌上的银子,这小子,有点意思,不说那话几分真几分假,单这觉悟和魄力,不是一般伙计能比的。

虽然又过的紧巴起来,但徐来知道,有些机会是需要这么做,也算是短暂的风险投入,虽然已经知道两钱银子在这时代的购买力。徐来哥,不好了,周家那皮娃子玩水掉河里,被救上来时候就没气了,王虎子风风火火的跑过徐来身边,一眨眼几十步开外了,徐来喊到,那你干什么去,我去请李郎中。徐来也连忙跑到周家,此时周家院里围了一圈的人,屋里也站了不少,老王头和狗娃爹也在,而且几人正愁眉不展的说着什么,一个妇人正跪在床边哭的不成样,还边扇自己耳光,嘴里说着怪自己之类的话,一旁的几个妇人不停的劝着,床上躺着一个五六岁大面白如纸的孩子,头发还有点湿,显然擦过,徐来找了个人很快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连忙来到床前,对床边的妇人说,周家嫂子,我有个土方法,兴许能试一试,那妇人一听愣了几息,大声喊道,当家的,这徐家大郎说能救咱娃,和老王头正说着话,听到以后立马来到床前,此时这汉子满面凄苦的问徐来,徐家大郎,你说的可是真的,后面一个人高马大的小伙说道,你要是就活我侄儿,我周春生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周大哥,我的意思是,与其在这等李郎中,不如试试我的土方法,那满面凄苦的汉子立马住了嘴。

这时老王头也看出了其中顾虑,连忙上前来,周大郎,徐家大郎说的在理,与其干等倒不如让他试试他那土方法。那汉子一看王家族长都开了口,便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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