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内警报器突响。
凤时濯看向他,眼中冷光犹如利箭。
越倾城坐起身,双手举至头顶两侧,面容无辜解释道“与我无关”
怎么这么倒霉。
上任第一天,就遭到暴徒袭击。
谁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算计他?
嫌活的太久了不成。
她看他一眼,放下酒杯推门离开。
越倾城跳起身,紧随她其后。
楼下以秦叔为首,聚集起众多人。
规整划一的穿着黑西装,个个眼神犀利,行动有素,看着便知是练家子。
秦叔上前道“少爷,有人入侵”
凤时濯挥手示意知道。
警报器那么大声,她又不是聋子。
不过,她很好奇,哪个找死的敢入侵她的地盘。
越倾城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
谁能有他称职?
作为贴身保镖,一天工资没领,职能用的淋漓尽致。
凤时濯眸光微闪,恍惚间好似回到幼时。
幼小的越倾城将她护在身下,替她承受旁人的虐打。
那么义无反顾。
越倾城高声讽道“哪只乌龟,这么明目张胆,连龟头都不敢伸出来吗”
“彼岸的嘴,怕是只有死才能收敛”
话音落,主屋房门被大力推开,一名男子带着一群黑衣人走入客厅。
男子头发略长,身穿花衬衫黑西裤,手插在裤兜里,面上满是得意。
越倾城环顾四周,嘴角挂上勾人笑意。
“宫林,挺牛逼啊”
宫林眼眸微眯。
他最讨厌越倾城。
讨厌他那张有理无理都不饶人的嘴,更讨厌他无论何处境仍肆意勾人的笑。
他捋了捋头发,控制住情绪,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毁掉凤时濯,霸占韶臻庄园。
杀掉越倾城,登上暗域首座。
一石二鸟,何乐不为。
“修为不到家的乌龟,还想学着跃龙门,舍己为人提供笑料,真是有情有义”
宫林气的咬牙切齿,怒吼道“彼岸”
“小点声,你聋别人不聋”
空气波动。
越倾城反应极快,拉着凤时濯侧身。
子弹擦着他胳膊而过。
擦。
招呼不打一声就动手。
不讲武德。
他看向子弹发射的方向,对着凤时濯挑眉,调侃道“凤少,你的地盘看来并不干净呀”
凤时濯看着秦叔,问道“为什么?”
声音无波无澜,听不出其中情绪。
“为什么?是凤家欠我的,这么多年,我为凤家兢兢业业,到头来儿子却成你的替死鬼,我要为他报仇,要你欠命还命”
她侧眸看向玻璃窗外。
阳光很温暖,可太过刺眼,刺的她眼疼,心疼,浑身疼……
活了二十五年,竟从未得到真心,身旁全是折磨背叛。
父亲为继承家业,自小将她当男孩子养,稍有不对就施以惩罚。
将她当做亲子疼爱的秦叔,却早将她视为仇人,欲除之而后快。
可笑。
她的人生真是可笑。
她是个怪物,注定孤独一生。
高高在上又如何,世上无人懂她。
好累!
越倾城清楚感知到她情绪变化。
紧扣住她手腕,不着调的劝慰道“不过是背叛而已,不至于要死要活”
对。
不至于。
她不是从未得到,至少他给过她温暖。
唯一的温暖。
凤时濯开口道“别再管我,赶紧离开”
“我是你的贴身保镖”
“我后悔了,你拿着合约找律师,会得到同等违约金”
“不行”
凤时濯双眼紧闭,半响睁开,对他灿烂一笑。
“对不起”
她曾立下遗嘱,若出意外,捐出一切财产。
凤氏百年基业,不会留给旁人。
毁便要毁的彻底。
她给过他机会,是他不愿意走。
她想自私的留下这抹温暖,所以要拉着他一起死。
黄泉路上,奈何桥旁。
她等他。
凤时濯用力按下兜内遥控器。
嘭……
爆破声接连响起,不及众人反应躲避。
人人羡慕向往的庄园,眨眼间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