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到,唐菲当即松了手,徐伶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跑开,躲到严冽宽大的身后去。
“疼吗。”严冽放柔了声音问。
唐菲刚才并没有手下留情,徐伶的头发被捣得像鸡窝,委屈道:“好疼。”
这样的情况唐菲已经不陌生了,上一次,徐伶说眼睛好痛,严冽便放话要剜了她一只眼要给她补上。同一个地方,她要栽倒两次吗?
唐菲站在门口处,看着门外的男女亲密的动作,自己扶着腰慢慢屈膝,“我的肚子……”
只是半蹲下来的功夫,她额头沁出密汗,喘息间,严冽已经走了过来。
大手覆上她腰,“怎么样?”
“可能是刚才拉扯到了,好痛。”
只一句,严冽阴鸷的眼神扫向徐伶,不等徐伶开口说话,拦腰抱起唐菲。
徐伶有些急了,“她刚才抓着我的头发不放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严冽不去听她说话,抱着唐菲与之擦肩而过,徐伶心有不甘,跟在左右。
“严冽,我好心来迎接她,我也不知道她会这么大动肝火动了胎气……”
徐伶不会知道,她此刻的能言善辩已不再扭转乾坤,只会火上浇油。
严冽冰凉吐出两个字,“走开。”
他甚至不多给一些语气。
虽然不是让她“滚”。
却几乎没有区别。
徐伶怔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再跟上去了。她和严冽是严老夫人亲点的鸳鸯谱,严冽再怎么样,都是要看老夫人和徐家几分薄面,如今为了唐菲,竟叫她滚?
“严冽。”
严冽刚走出去两步,唐菲忽然叫停,他握在她腰间的手骤然收紧,“还有哪不舒服?”
唐菲声音虚弱,“这是我们第一个宝宝,如果没了,你会不会很难过。”
严冽没有回答难过或者不难过,只沉了声,“我会让罪魁祸首一起消失。”
他本就冰冷的低嗓带着一种金属的共鸣,钻入人的耳朵,让人不寒而栗。
唐菲在他怀里不由得呼吸一滞。
话音落,男人抱着她大步流星离开,留下徐伶在原地瞳孔地震。
他刚刚是说,要让谁消失?
严冽抱着唐菲前往地下车库,刚把人放上副驾驶座,唐菲摸着肚子拧眉。
“小家伙有动静。”她忽然说。
严冽关车门的动作一顿,精密的墨眉纠结在一起,几乎是立马反应过来,绕到另一边上了车,踩动油门就要冲出去。
“等等。”唐菲阻止他。
机动的火苗熄灭了,严冽不解看她,“怎么了,坐前面不舒服?”
唐菲没说话,只是拧着眉,严冽便再次下了车,想把她挪到后座,未料这女人神经质地问了句,“你听到吗?”
“?”严冽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精密的长眉纠在一起,抹也抹不开。
唐菲手指搭上他衣袖,诡诞不经地说道:“小家伙说,不想去医院。”
严冽这才瞧见她眼底的那抹狡黠。
“让我听听还说什么。”
他不动声色低头,把耳朵贴到她肚皮上,许久,煞有其事道:“嗯,我听到了,小家伙还说,我妈妈皮痒痒。”
严冽高大的身躯,有半个弯在车内,唐菲借着位置的优势,抚上他的头,顺了顺了他的乌发,“哎,乖儿子。”
“?”
估计严冽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有被女人喊“儿子”的时刻,唐菲给了他首次体验,喘息间,她的整个下颚都被握住。
男人的低嗓充斥在车内,每呼吸一下都是危险气息,“是不是皮痒到不行了,你最好怀胎十月又十月,否则只要你肚子一空,我天天给你搔痒!好吗?”
过去的唐菲对严冽言听计从,任他摆布,根本不可能这种玩笑话,毕竟这个男人阴晴不定,不知道哪句话就惹他不高兴了。但,顺从这种事,是把双刃剑,人一旦顺久了,就会长一身反骨。
她笑,笑得招摇。
双手还去搂他脖子,点火燎原,“那要看严爷有没有这个本事,让我怀胎十月又十月了。”
过去两人都是严冽在主导关系,唐菲只负责配合他,向来闷性子的人突然变得狡猾又主动,严冽觉得有几分新鲜。
“不知天高地厚。”
他从喉咙溢出一声笑,拿开她手。
狼吞虎咽是暴殄天物,他不急,来日方长,他要慢慢地、嚼碎了品尝。
严冽反复确认过她没事,去医院的决定便搁置了,两人走出地下车库。
两人回到小洋房的时候,徐伶已经不在了,严冽一进门,手机就响起微信消息震动,他点开消息淡扫了一眼。
而后便用一种吃人的眼神看唐菲。
“你什么时候认识王金金了。”他问。
唐菲迟疑了一下,“今天是认识了一个叫王金金的大小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