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伶盯着近在咫尺的尖锐物，眼周的肌肉在乱颤，“不要，我错了……”

唐菲把徐伶写的那张支票甩到她脸上，“道歉要有道歉的样儿，跪下吧，把你光天化日下干的好事，向我认个错，我当什么都没发生，也不用你赔偿了。”

徐伶忌惮眼前的尖锐物，肠子都悔青了。

唐菲还想放点儿什么狠话，身后响起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

“住手。”

不远处的椿树下，男人高大的身躯伫立在那里，是严冽。他今天没穿正装，黑色高领毛衣将气质衬得冷厉。

唐菲心跳漏了好几拍，明明自己没做错事。

她走神的空档，徐伶用力挣开她，连滚带爬撞进严冽的怀里，浑然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严冽，我的眼睛，好痛。”

“怎么回事。”严冽问。

徐伶捂着眼，表情痛苦，“我约你来这里定做结婚戒指，这个人不知道怎回事，突然发疯，我的眼睛好痛……”

严冽凉凉扫了眼唐菲，朝身后的司机下令，“送徐小姐去医院。”

徐伶被扶上停在路边的宾利。

车子开走后，严冽回头已不见唐菲的身影。他掀眸瞟了眼“唐人工艺坊”的牌匾，迈开长腿，走了进去。

唐菲让阿笙处理好狼藉，坐在办公室闭目养神，严冽推门走了进来。

他冷眸淡扫四周，“这么急着离开我，原来是自己独立了门户。”

唐菲在为近期要交的货烦恼，扶着额，“嗯，为了防止有天被抛弃，不至于落得太惨。这是你教我的，人要先现实到底，再追求浪漫，以及，人和人之间，全是交换，没有感情。”

严冽从没想过，这些只适用于商人的垃圾话，唐菲全听进去了。

第一次见她穿旗袍，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将她丰腴的线条收尽眼底，然后不着痕迹收回目光，“据我所知，唐人这个品牌成立有些年了，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会这门手艺。”

过去两人闲谈时，严冽曾多次过问唐菲的大学生活，她不止一次提起自己的专业。他似乎从来不会把她的事放心上。

唐菲懒得计较了，淡淡说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

严冽坐下，长腿随意敞着，“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有很多很多。唐菲挑了一个最简单好记的，“你不知道我的生日。”

严冽的确没有记生日的习惯，他自知理亏，指尖在大腿上轻轻扣着，“我没给过礼物？”

“你指的是，每次过来不是丢给我卡、就是丢给我一些过季的包吧。”

过季，是唐菲故意夸大的词，不过，不重要了。

严冽也抓住了那两个字眼，琢磨着她的心思，狭眸眯起，“女孩子不都爱这些，你不喜欢？”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唐菲不打算再继续打嘴炮，起身走出办公室。

顷刻，她拿来一张单子放在严冽面前，“这是你的未婚妻在我这下的单，她刚才还没付预定金，就被我拖了出去。严先生，您这边替她付款吗？”

“严先生？”严冽看着她，忽地笑了一下，“你打了我的未婚妻，还想收我的钱？”

唐菲朝外边抬了抬下巴，“看到那一地稀碎的宝石没有，是你未婚妻的杰作，她毁了我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心血，没有断他手脚，算轻的了。”

第一次见到唐菲刚烈的一面，严冽有些不习惯。他想着，她这个样子，没个三五年练不出来。他又笑了笑。

小姑娘瞒着他干了不少事。

“断手脚？你这么暴力，床上怎么不见有这股泼劲儿……”

他意味深长说着调戏的话，唐菲没了声，耳尖浮上一抹鲜红。

许久才挤出一句，“赔钱。”

严冽将她的局促收尽眼底，然后不动声色移开视线，唇角轻勾，“行。我未婚妻惹的事，我来收场。定制戒指的全款，还有那一地，一起付。”

唐菲面无表情走到门口，把门敞开，给他指了条路，“前台付款。”

严冽走到她旁边，把门关上，“在这之前，你对她做的，我要还回来。”

话音落，唐菲的身体被男人的力气按在墙上，连连后退的几步，踉跄了几下，刺啦的一声，旗袍扣子被撕拉开。

“你刚是这样扯她衣服的？”严冽的目光明目张胆落在她那大片雪白。

唐菲低头时，胸前那排端庄的盘扣已经被扯坏了，线头被拔根而起。

“严冽你……”

严冽睨着她惊愕的小脸，“是不是我把你给惯的，谁你都敢动手？”

“我没……”

她还没动手。

唐菲想解释，忽然觉得没必要，索性承认自己的恶行，“我打的就是她！”

“你好是厉害。”

严冽有越过分的趋势，魔爪朝她胸前袭去，突然被一阵铃声打断。

咚叮咚。咚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