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两人质问,那轻伤者没有生气,只是将灵药紧紧攥在手中,又冷冷的嘀喃了一句,
“这可是一千两...,如果少一个人分...”
闻言,那两名重伤者都失了脸色,表情错愕的望向那名轻伤者。
“你在讲什么...,咱们不是为了练气才来这儿的吗?”
那重伤的两人修的同为符箓术,听口音是同城的乡友,又从两人施术时的配合来看,应是师出同门。
闻听两人质疑,那轻伤者冷哼笑道:
“哼!练气不就是为了钱,为了权吗。人活百年,不就是为了日子过好一点吗,直到刚刚我才把这儿事想明白,什么狗屁道理都不如钱好使,这东西可是值一千两啊!”
轻伤者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手中灵药,脸上渐露贪婪之色。
见他这般,两人之中受伤较轻的那人艰难的站起身来,怒言道:
“咱们患难与共这么久,还比不上几株灵药吗?快把东西给我!”
见他想要上前争夺,那轻伤者只是轻脚一推,便将他推倒在地,随即指着他冷言道:
“你师弟活不过多久了,早些送他上路免受痛苦。只要你动手,这一千两就是我们两个人分。你不是还要回家俸侍老娘吗?五百两,够你养一千个老娘了。”
闻言,那半死之人转头望向一旁的同门师兄,他的眼神之中有些恐慌,又挤出苦笑,颤颤巍巍的言道:
“师...师兄,师父...师父还等着咱俩回去...,我这身衣服还是你阿娘做的...你不会杀我的...对...对吧!”
听得师弟害怕的说着,那师兄缓缓看向他身上的衣裳,或是想起了昔日光景,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可仅是犹豫了片刻,便从腰间抽出短刀,愤恨地插在地上。
随即又支撑着向后挪了几步,转头向轻伤男子恨言道:
“他是我师弟,我......”
那师兄说着又将头扭向了一旁,似是不愿自己动手。
见状,那轻伤者立领其意,当即走上前去弯腰将刀拔起,想要朝那半死之人捅去。
“啊?你......”
只听得一声难以置信的惨叫,那轻伤者当即倒在了地上。
原是那师兄手中还藏着一把短匕,又趁那轻伤者弯腰拔刀之时,将藏好的短匕插进了他的身体。
没有灵气护体,短匕很轻松的将轻伤者的衣裳划开,又从后背钻进肉里,撕开了他的心脏。
解决掉那名轻伤者后,那师兄赶紧将灵药夺了过来。
见势,重伤的师弟在心中长舒一口气。
可又见师兄将灵药装进袋里,而不是喂自己服下,当即猜到了自己的结局。
那名师兄稍作停歇,又单膝跪地的撑着走了过来。
他拿过轻伤者手中的短刀,又扶住师弟的肩膀,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头上,低语劝道:
“师弟,你的伤太重了,这灵药已经救不了你的命了。从今天开始,你阿爹阿娘就是我阿爹阿娘,我会替你为他们养老送终的。”
那师弟经过刚刚那一遭,心中多少有些豁然。他知道自己这师兄已经改了主意,不愿用一千两换下他的命。
可自己已然重伤在身,动弹不得,只能无奈的流下了泪水,又艰难的央求道:
“师...师兄,别跟我阿...阿爹,阿娘说我死了,给...给他们留个念想。帮我...帮我照顾好他们...”
虚弱的话语从那师弟的口中,一字一句的慢慢吐出,却没能换来师兄的心软。
“知道了,我会的。”
那师兄冷漠的回了一句,将手中短刀缓缓抵进了师弟的心脏,又在口中低语念唱:
“此生厄难闯险关,渡吾升天作神仙;百万天神齐相迎,三魂尽数上黄泉;背携苦难论福德,莫留怨气在人间...”
待那师弟没有了气息之后,执刀的师兄终于忍不住的,抱着他哭了出来。
没人知道此刻的他心里升起的是何种情绪,内疚?罪恶感?又或者是释然。
他将怀中灵药取出,择下一株服下,调息片刻后恢复了些许灵气。
随即挖了个坑将他那师弟埋葬,又冲乌贡场的方向走去...
……
直至那人身影消失,左子渊方才把头探出。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无人后又拍了拍仲良的肩膀,
“诶诶诶...别吐了,咱们过去看看,兴许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一听子渊要过去看看,仲良连连摆手摇头,
“不不不...你过去看吧,我就不过去,那有七八个死人呢!”
见仲良十分害怕,左子渊没再多言,当即招呼着小白从土丘后翻了出去,又朝那几具尸体走去。
几刻钟前的战斗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就只剩下几具被火朮烧焦的躯体,还飘散着些许焦油和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