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义卖场的商铺,左子渊敲响了商铺的大门,在张场主的帮助下,他很顺利的通过甬道来到了吊脚楼门外。
梁州的夏季,夜空一如既往的晴朗,十七的月亮虽不比十六的圆,但还是将整个裂谷映亮。
只是这种独有的美景,唯独将左子渊隔绝在外。
他欣赏不到黑夜中荧火虫泛起的点点光芒,也看不见流星划过星空的美丽瞬间。
在他的世界里,日月不见,亦无黑暗,就如同他的命运一般,没有指引却一直向前。
“咚_咚咚!”
轻缓的敲门声,唤来的不是年轻女子,而是在门后等待着的赵婉青。
左子渊抬起头,只见得师姐缓缓的走了出来。
她表情平淡,没有开口说话,但眼神之中流露着歉意和心安。
两人都没有因为对方的突然出现而感到惊讶,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就好像一个知道在等,一个知道会来。
从那天以后,赵婉青不再因为日常琐事苛责子渊,也不再敲他的头,揪他耳朵。
子渊睡觉时,她也只是在一旁打坐,甚至没有坐到床边。
……
次日,清晨...
一大早,义卖场的张场主便来到了一等客栈。
“咚_咚咚!”
店老五敲响了子渊的房门,又恭敬的唤道,
“木公子,义卖场的张场主找你,说是有东西要交给你。”
“好的,请他到议事房稍息片刻,我马上下去。”
子渊一边回道,一边起床整理着装,衣衫得体后方才下楼到议事房向张场主请教。
子渊刚一进门便先行行礼,
“张场主,不知有何见教?”
见状,那张场主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躬身回礼,而后又让随行人员把带来的匣盒奉上,
“木公子叨扰了!这是公子昨日看上的法器,我给公子送来了。”
那张场主约摸五十岁左右,个子不高,身材稍胖,是商人固有的形象。
他衣着得体,身后跟着两个气质尚佳的随从,看起来很重视这次见面。
如果说昨晚的他有富商的架子,那今天完全就是一副下人模样。
“张场主这是想通了?那我们还是按照昨天的价钱吧!”
子渊豁然一笑,又掏出五百两银票放到了议事桌上。
“不不不,公子误会了,我们是来送东西的,哪敢再收您钱啊!”
那张场主有些惊慌的连忙拒绝,又恭敬的笑颜赔礼,
“昨日是手下的人没有认出公子来,不知道公子和家主的关系,还请公子莫要怪罪。”
见他这般模样,子渊有些纳闷了,“自己跟柳如嫣只见过一面,能有什么关系?看来应是师姐跟柳如嫣说了此事。”
想到这里,子渊拿起银票递到张场主手中,又笑颜解释道,
“东西我收下了,请回去转告你家主人,她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但关系归关系,生意是生意,这东西如此贵重,我不能让场主白跑一趟。这些钱兹当是给几位的辛苦费,等他日我凑齐银两,再一并交还场主,您看这样可好?”
闻言,那张场主心中有些惊叹,
“没想到这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子,竟是个老江湖了。说起话来滴水不漏,不欠人情,还能体面的低价买下,真是个做生意的好手。”
“公子哪里话,这东西也就值五百两。公子是个体面人,在下不敢驳公子面子,钱我就收下了,回头一定如实禀报家主。我们就不叨扰公子休息,先行告辞了!”
“那就多谢场主了!”
张场主终归是个商人,和云霄山下的集市里的客商一样,把钱看得比命重要。三两句客套话,便能寻着理由体面的将钱收下。
招呼着送走张场主,子渊赶紧回了房,又将那青松子取出,认真的研究起来...
“你干嘛不直接收下,非得花这冤枉钱?”
客房里,赵婉青很是不解,语气虽是平静,但心中有气。
“阿梅姐跟我说,做生意就不能欠人家的,钱好借,人情难还。”
子渊喃喃解释,又补充道,
“师姐你别生气,藏书阁的《法器补录》里记录了这东西,说这是顶阶法器呢。”
赵婉青不是个世俗之人,即便有再多财富她都不会多瞧上一眼,她只是不想让子渊变成一个乱花钱的纨绔子弟。
不过听完子渊这番解释,她当即便消了气,继而蔑笑道,
“山下的李阿梅都教了你些什么,我看你挺适合去做生意的,小小年纪精得很。”
听师姐夸自己,子渊露出了傻笑,
“嘿嘿嘿...,阿梅姐说每个人都有两面,很多人都是笑什么...还有那个两什么刀...”
“你想说的是笑里藏刀和两面三刀吧!”
“对对对,就是这两个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