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枫的信使,没有杀,但被暂时扣了下来。
杀了他们百名斥候,逢纪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不下杀手,只是为了留一线转圜的余地。毕竟黑山军那边,还没有确定是不是可以联合?
见事情发展成这样,张郃的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他们讨伐黑山军也就罢了,为什么在这里,又莫名其妙地跟刘枫闹到了翻脸的边缘?
这是为什么?
张郃亲自把信使,也送去关押娘子军和白虎团的栅栏里面。
这个信使,倒也是个傲骨铮铮的汉子。
路上还在嘲讽张郃。
“你们嘚瑟了半天,到头来,还不是按照我家主公的吩咐办事?”
“何必挣扎呢?”
“老老实实认怂,负荆请罪,说不定我家主公还能饶你们一命。”
“真要撕破脸打起来,你们凶多吉少。”
张郃被嘲讽,却不知为何,心中升不起一点怒气。
仔细想想,还真是。
他们绕了半天,最后还是按照刘枫密信里说的去做了。
从一开始,刘枫就让他们联络黑山军的眭固。
莫非刘枫在准备写密信的时候,就已经算定了他们所有的想法?
这也太可怕了!
张郃有点点惊恐,看着面前的信使。
“传言你家主公,乃古今谋略第一,他真的有这么神?”
信使一听,对方大将这是害怕了啊。
自然而然的,就嘚瑟起来。
“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我家主公以前那么多战例,你都没听过?”
“四千流民支援昌邑,助曹操以六万兵力,大胜百万黄巾。”
“兵不血刃,劝降泰山臧霸。”
“入青州,斩管亥。一打二,杀田楷,胜袁谭。”
“计诱公孙范出南皮,一举灭之!”
“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都是我编出来的不成?”
张郃的心中,此时如翻江倒海一般。
这些事,他全都听说过。
只不过,在刘枫不是敌人的时候,他压根没有意识到刘枫的可怕。
真当人家把矛头对准了他,强迫他代入了那些败在刘枫手下的人。
张郃才意识到,自己恐怕比那些人,也强不了多少。真要跟刘枫打起来,完全看不到胜机所在。
恐怕,连保住性命,都会成为一种奢望!
不行!
不能任由逢纪再这么折腾下去!
不然的话,会把这里所有人,全都给搭进去。
想到这里,张郃对待信使的态度,变了。变得更加客气。
对那个信使拱了拱手。
“我军中的情况,尊使也看到了。我虽为大将,但行事处处都要受到监军的节制。”
“还请尊使委屈一下,先在这里休息。”
“等我找个方便的时间,请尊使也帮我带一封密信,回复刘青州。”
这里张郃对刘枫的敬称,是刘青州。
因为刘枫在来幽州之前,刚刚征服了青州境内的三大股力量。因此被曹操保举为青州刺史。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消息也刚传来冀州没多久。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敬称。
信使本来只是一个裨将,在军中都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突然被张郃这样一位名将,如此客气的对待,顿时喜上眉梢。感觉自己人生的高光时刻,就是此刻在袁绍军营中当俘虏。
这段经历,最少也够他回去吹一年的!
人家客气,他自然也客气。
对张郃表示,蹲一蹲露天的大牢而已,这都不是事。但愿张将军能明大理,识大体,早早归顺自家主公,才能迎来事业的春天。
好一顿劝。
给张郃也整的很无奈。
自己不过就是说,要给刘枫回一封信而已。怎么让他说的,跟自己马上就要抛弃袁绍,弃暗投明了似的?
…………
南皮。
公孙续战死的消息,已经被快马,传了回来。
新白马义从,组建的时间还不长。但他们都是从其它的精锐骑兵中,挑选出来的。
虽然这些人的精锐程度,比不上最初的那支白马义从。可数量,却要比之前多了一倍。
公孙瓒还指望着,新建的白马义从,能够成为自己今后大杀四方的王牌军队。
此战,尽墨!
再一次的,被人杀了个片甲不留!
儿子死,精锐亡。公孙瓒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战的代价,竟然如此惨重!
却连刘枫的毛也没有摸到一下。
怒!
暴怒!
但在暴怒的同时,公孙瓒的心里,也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莫非自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