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很嫌弃臭豆腐，苏念卿也没勉强，自己吃完了整份。

她也没什么架子，吩咐柳絮和江野坐下一起用饭。

江野惶恐下直摇头，等苏念卿说是命令时，才僵直着身体虚坐在凳子上。

此时正值午膳，酒楼内热闹非凡。

店小二推门上菜时，苏念卿忽然看见门口走进来一对父女。

他们穿着的发白布衣上还有几个补丁。

虽然寒酸，衣服却是洗的干干净净。

老父亲似乎眼睛看不见，小女儿走在前面牵着他往酒楼大厅走去。

酒楼大厅正中间有个小小的台子，是说书或者表演的地方。

父女俩走到台子上，老者从背后掏出二胡拨弄，试音后开始表演。

小女儿跟上二胡，轻声唱起来一首江南小调。

苏念卿制止了小二关门的举动，他们这间包厢在二楼右侧，从门口对过去正好能看到台子上。

在她的记忆中，二胡向来都是那种直击天灵盖的乐器。

深沉悲戚，气势壮观。

却没想到，在这父女手里，二胡竟然也能变得婉转清扬。

她读书的时候学过几年琵琶，对中国古代乐器很有兴趣。

只是后来家庭条件没落，整日忙着赚钱，倒是没再学过。

一曲完毕，小女儿拿起草帽，挨桌路过，讨要赏钱。

她身形清瘦，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

苏念卿低头在荷包里找出几颗金瓜子，让江野给那对父女送过去。

她重新拿起筷子，夹的菜还没吃到嘴里，楼下就出事了。

要说流氓这东西，每个地方都有。

但光天化日调戏民女的，苏念卿还是头一回见到。

那小姑娘在大堂转了一圈，只收到了几文钱。

失落间转身，突然和楼梯下来的年轻男子撞在了一起。

她受到了惊吓，抬头看过来，大大的眼睛满是害怕。

“对，对不起。”

年轻公子周围都是些狐朋狗友，众人喧闹。

再加上他喝了几杯酒，精虫上脑。

“哟，这丫头眼睛倒是生的极好，来人，把她带回去，让本公子好好看看，哈哈哈。”

话音刚落，身后窜出来几个下人，拉着女子就往外拖。

“爹爹救我，爹......”

小女儿从未见过此等场面，她相貌平平，唯独眼睛生的好看。

过往卖艺的时候也有客人动手动脚，却没有直接抢人的。

老父亲听到女儿的哭喊，瞬间慌了手脚。

他摩挲着上前求情，却被护卫一脚踢在了胸口处，当场吐血昏了过去。

“爹~~~~”

看见父亲被打，她再也忍不住大声哭喊了起来，小小的脸上满是悲伤和绝望，几近崩溃。

江野下楼时，正好撞见。

然后，他脚尖轻点栏杆，飞身朝着拉扯女子的几人扑去。

年轻公子带出来的下人都是家里的护院，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

片刻不到，都被江野解决完毕。

年轻公子看着朝他靠近的江野，声音颤抖：“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江野见他衣着华贵，只怕不是普通人。

“赶紧滚！”

他是出门保护夫人的，也不想给周淮安惹事。

见他不打算继续，年轻公子面露庆幸，带着身后人一溜烟跑了。

苏念卿走下楼梯，吩咐掌柜的帮忙请个大夫来。

人命关天，救人要紧。

她嘱咐江野把老者扶进了包厢，等着大夫过来。

“莺儿和父亲多谢几位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小丫头跪在地上对着苏念卿几人磕头。

她父女贫穷，没什么身外之物能够报答恩人，只能磕头表示感谢。

她能看出来，这几人必是富贵人家，为奴为婢这种话，她提都没提。

富贵人家也看不上她这样的做丫鬟。

她父女贫穷，没什么身外之物能够报答恩人，只能磕头表示感谢。

柳絮将人扶起来，眼里也是红红的。

苏念卿知道，她对这丫鬟感同身受。

都是穷人家出来的孩子，若非遇到了苏念卿，她恐怕就被哥嫂卖进了青楼窑子。

“行了，你先别哭，等大夫看完你父亲的状况再说。”

掌柜的很快领着大夫上了楼。

好在老者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他之所以昏迷，主要还是气急攻心，又被踢了一脚，淤血堵在胸腔，一时吐不出来。

大夫给他施针后，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掌柜的见状，忍不住叹息。

“哎，你们父女招惹了陈公子，以后怕是不能在淮扬城内讨生活了。”

苏念卿听到这就懂了，那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