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素大惊,“是来找你的?”
沈雁撑起身子,要去摸他的剑。
“我出去……”
“现在出去不是送死么?”迟素四下瞅了瞅,赶紧扶起他,“快躲到雕像后面去。”
“可是……”
“别可是了,快点。”
迟素把他塞到雕像后方,叮嘱他不要出声,之后又看了看,确定什么也看不到,这才去把甜豆叫醒,缩到墙角里。
“娘,怎么了?”甜豆睡眼朦胧地问。
话音未落,几个持刀的官兵便闯了进来。
迟素做出一副受到极大惊吓的模样,“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大人,只有一对母女。”
几人打望了一圈,并没有注意那座雕像。
那个为首的吸了吸鼻子,蹙眉道:“有血腥味!”
迟素颤声说:“是刚,刚刚有个男人来过,他受了很重的伤,地上还有血呢。”
“哦?他人呢?”
“被我赶走了,我看见他从那边的大路跑了。”
幸亏光线昏暗,他们没注意到地上的拖痕,不曾多想,便赶紧跑出去。
“追!别让他跑了!”
迟素看他们跑得没了影,忙去雕像后把沈雁扶出来。
“咱们得赶紧走,以防那些人折返。”
沈雁捂着胸口,疼得嘴唇发颤,有些站不稳。
“咳咳,牵连你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甜豆愣愣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叔叔,有点怕怕的。
“娘……”
“乖,跟娘走。”迟素一手搀着沈雁,一手牵着甜豆,出了破庙,往旁边的小径走去。
早年没干旱时,这一带草木茂盛,不说晚上了,就是白天也难走,现在光秃秃一片,倒是方便了行走。
行了约莫一顿饭的工夫,在前方找了个山洞安顿。
“你怎么样?”
沈雁靠着石壁坐下喘气,虚弱道:“还好。”
“那你歇一歇吧,等早上我再给你看看伤。”迟素也累得很了,抱着甜豆在另一边坐下,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之后一夜平安。
次日清晨,迟素醒来,见沈雁还睡着,也就没去吵他,给小甜豆盖了薄毯,来到山洞外面做早饭。
甜豆闻着香味醒来,看了眼对面的叔叔,把薄毯给他盖上,踩着小步子出去找娘。
“娘。”
“醒得正是时候,红薯烤好了,来。”迟素剥了点皮才递给她。
“要不要把里面的叔叔叫醒?他肯定也饿了。”甜豆自己先没吃,倒想着别人。
迟素笑道:“等他醒了再说。”
“那娘你先吃。”甜豆又把红薯递回给她。
“这里还有呢,你吃。”迟素简直要被这小丫头感动坏,怎么会有这么乖的孩子?
这么乖的孙女,贺老太也舍得打,真是猪狗不如!
回到山洞内,沈雁已经醒了。
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笼在他身上,平添了几分生气。
虽然他脸上有胡茬,头发是乱的,看上去很狼狈,但仍掩盖不住俊美的面容和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贵气。
迟素看得走了一下神,放下红薯,过去给他查看伤势。
“昨晚折腾那么一遭,还是恶化了,得多休养两天。”
说罢,便装模作样在衣袖里掏了一会儿,拿出两瓶药。
“好在不用拆线重新缝,不然有你受的。”
沈雁看了她一眼,一抹笑意自眸底飞快闪过,淡声问道:“你这个药又要多少钱?”
“这药可贵了,少说值你昨夜给我的那块玉两个那么多。”迟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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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只还剩下十两银子,你要不要?”沈雁微微挑眉。
迟素上药的手一顿,有疤痕的脸上染上笑意。
“那还是算了,一个零头都不到呢。”
换完药,沈雁已经是一头冷汗,小甜豆蹲过来,用衣袖给他擦擦。
“叔叔,要不要我给你呼呼?每次奶奶打了我,娘都给我呼呼,可有用了呢。”
沈雁神情微滞,“你奶奶经常打你?”
“是啊,奶奶好凶的,连我娘也……”
话说到一半,嘴里被塞进半只红薯,“再吃点儿。”
“我都吃饱了。”甜豆鼓起腮帮子嚼啊嚼,终于没空再说话。
迟素对沈雁说:“你伤得重,这两天不能动,就在这里先养着。”
这个时候,总不能把人丢下,她也只能在此多留两日。
“叛军就要来了,你要不还是带着孩子先走吧,我自己可以。”沈雁不想再连累她。
“就这一两日内,应该还打不过来,”迟素要不是还带着个甜豆,压根就不需要逃,“官兵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