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袭来剧烈的疼痛,迟素猛地睁开眼,混沌的意识瞬间变得明晰。
耳边像有小孩的哭声,似是在喊“娘”,跟着又有男人说话:“你下手这么重作甚?这下可好,把她摔死了,还玩什么?”
另一个男人语气中透着猥琐:“死了怎的?还热乎呢,照样能快活。”
“你小子,死人也玩?口味真重!”
“去去去,不玩就赶紧滚,别搅我兴致!”
话音刚落,一只咸猪手伸来,抓住了迟素的肩,欲将她翻过去。
迟素眸底寒光闪过,从空间里取出一把小刀,反手扎入这只手上。
“哇啊——”杀猪般的叫声响在茅屋,屋顶都差点震塌。
“狗东西,我让你快活。”迟素握着刀,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他大腿上狠狠戳下两个血窟窿。
待这士兵模样的人倒地,迟素扶着墙站起身,脑袋还晕着,瘦弱的身子微微抖,缓了好一会儿,才摸向后脑勺。
黏黏腻腻的,全是血。
“小娘们,你居然没死?”原先出去的另一士兵折返了回来。
迟素慌忙将手里的小刀当做飞镖用,飞掷而出。
叮!
刀在木板上扎了一下,却没扎稳,脆声掉落在地。
迟素眼皮一抖。
淦!射偏了?
那士兵摸了摸被划伤的左脸,大怒:“你个不知死活的娘们儿,还想杀我?今儿非让你尝尝本大爷的手段!”
当下凶光满面,抽出大刀就扑上。
“我再射!”迟素另取出一把手术刀,投掷过去。
小刀不偏不倚,正中士兵的脑门。
“啊!”
鲜红的血渗出,顺着眉心流下,他当场气绝。
总算没刚穿来就沦为刀下鬼!
“呼……吓死我了。”迟素拍拍起伏的胸脯,长出一口气。
回头望向原先那名士兵,见他要去拿刀的手又缩了回去,瞳孔骤缩。
“哦豁,想搞偷袭?”
“没……”士兵惊恐地看着她,浑身颤抖。
“身为军人,不思保家卫国,却掳掠百姓,欺压妇女,你这种人不配活着。”
将刀踢开后,迟素没再管,反正他破了大动脉,用不了多久也会血流干而死。
她走向另一边的墙角,去查看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的小丫头。
“甜豆不怕,有娘在呢。”
她身上没什么劲儿,抱起小丫头颇为吃力。
咬咬牙,出了茅屋,来到外面的溪流边上,给她擦洗脏兮兮的脸蛋。
想自己作为黄金单身女,连男朋友都没谈过,突然多出这么个女儿,迟素有点头疼。
她本是现代一名军医,因出去救援时,胸口中流弹身亡,醒来就到了这里。
原文^。来^自于小说.
这个国家国号大梁,国祚已近两百年,如今君主无能,朝廷腐败,遍地灾荒,民乱四起。
按照朝代更替规律,这个王朝显然已走到了尽头。
而她现在所在的湖州卢阳一带,是灾情最为严重的地区,连续两年旱灾,颗粒无收,百姓饿死无数。
原主也叫迟素,娘家家境不错,但因儿时伤了脸,落下一块疤,从此被家里人嫌弃。
长到十四岁,由父亲做主,在一分彩礼钱不收的情况下,嫁给了柳坳村贺家的二儿子贺明阳。
贺明阳是再婚,其发妻难产去世,育有一女,也就是甜豆。
他身为秀才,是卢阳县出了名的才子,按理不愁娶不到如意的媳妇,只因贺家穷到顿顿吃糠喝稀,一分彩礼钱也给不起,这才娶妻困难。
贺老太听说迟家有个丑女,迟父正愁不好嫁,便托媒婆去说合,反正丑点就丑点,只要有手有脚,能干活服侍婆母就行。
迟家见有人上门说亲,也不问对方家事,一口答应,很快就把原主轰了出去。
大才子贺明阳是个看脸的,成亲当晚看到原主左脸那块疤,嫌恶之色跃然脸上。
不但不肯碰她,还将她赶到牛棚去住,之后更是不准她出门,怕她给他丢面。
他都这么轻贱她,贺家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小姑子和小甜豆外,连家里养的鸡都敢欺负她。
原主逆来顺受,苦兮兮地在贺家过了半年。
后来贺明阳到郡里去考试,不负才子之名,一战便中了举,只是他命不太好,回乡途中遇到山贼,不幸遇难,连尸骨也没找到。
贺家老太哭得死去活来,非说是原主克死他儿子,要她偿命,得亏邻居看见阻止,才没有把她摁在水缸里活活淹死。
从那之后,原主彻底成了贺家的奴仆,洗衣做饭等家务都由她承包,一天只有一顿饭吃。
这样又撑了两年,期间灾荒席卷这片土地,贺家的境况越来越差,直到几天前,老太太以养不起为由,终于将原主和小甜豆赶出家门。